顾悦松与殷雾涟就现在出现的人物认真梳理了一遍,顾悦松所接触的乃是《雷丘》不曾提及的暗线,这是师父一代的爱恨情仇。殷雾涟则老实走着《雷丘》的主线,宋知哲带妹逆袭的故事。
而现在这两个穿越来的妖怪想做的就是扶植原大BOSS牛百叶重回江湖,风风火火弄死宋知哲达成人生巅峰,然后他们就可以快乐地回家了,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所以为什么支线会是一个这么大的三角,我觉得就凭那个作者憋不出来这么多东西。”顾悦松与殷雾涟并行在王府的花园小径上,两人不徐不疾地漫步着,丝毫没有高柏叶老板叫他们去开会的自觉。
殷雾涟扯着手中的花漫不经心道:“也不是每个作者都能想这么细,原本只是安个设定,却没料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说人物才是有血有肉的嘛,我自己写文,总是会注意每个角色存在的必要性。”
顾悦松:“你不是偶像吗?”
殷雾涟扯着笑呐呐道:“这......这,我写着好玩!”
顾悦松也不多问,他寻思着每个人都有中二时期,殷雾涟有也是在所难免的,既然她不愿意提那就别多想。
“但是照你的说法,你师父其实身世很凄惨,从那么高的位置跌落下来,还失去了自己能够依仗的本领,一个人能狠到放弃自己一生的功绩,怕是真的被伤到体无完肤了。”殷雾涟小声分析着,“而他不愿意见巫寒山与龙尉,很有可能因为他们是加害者。但巫寒山与你师父有同门的交情,所以他才一直留着裂冰。”
“你高中语文一定很好。”顾悦松鼓鼓掌,他们走进厅堂。高柏叶、谢悠、巫寒山等人早已候在殿内。
顾悦松环伺四周,这次座位的安排相当讲究,他左右手的位置分别留给了顾悦松与殷雾涟,设定左较右为尊,因此顾悦松被他抬到了怎样的位置众人皆有所睹。
顾悦松迟迟不愿上座,他站在厅内毕恭毕敬道:“长宁王多礼了,松出身尚不足成为您的左膀右臂,但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殷雾涟自他身旁缓缓飘过:“马屁精又开始了。”
“顾先生本就是天山名门出身,为了保长宁王安全不惜以命相搏,此乃寻常人所不及。”巫寒山于一旁抿了一口茶淡然道,他一开口瞬间镇住了鸦鸦众人,不愧为中央空调,坐在这顿时一片寂静。
“我西郡本就缺个像样的谋士,先前本王所寻来的先生们都被宋知哲请走了,现在有顾先生不畏艰险前来,本王甚是欣慰!以座上宾之礼相待也不为过吧?”高柏叶坐在主座上摆摆手,当着众人的面恭维了顾悦松一番,顾悦松也不推辞,再度行礼便大大方方走到左席坐下。
感情你这没人是宋知哲搞的??
“比起长宁王,我这条贱命不算什么。听闻殿下找着了刺客才匆匆叫我们前来,我倒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顾悦松和善一笑。
高柏叶大手一挥,侍卫们押上来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他皱着脸牙关打着颤,似惊恐至极,瞪着金鱼眼环伺四周,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
顾悦松有印象,此人乃是高柏叶车夫,果真是西郡王府出了细作。
“说!是谁派你来的!”侍卫猛地用长鞭一抽,男人惶恐地匍匐向前,再三磕头。
“是......是.....是宋门主!”
顾悦松微微扬起头,自上而下扫了一遍对面端坐着的殷雾涟,两人对视着不语。半晌,顾悦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凌厉。
“宋门主?若是他买断你,你又与谁接头?他既然要害长宁王,何必这样大动干戈找来一群刺客,杀还是留,不就是赖扬清出不出手的问题吗?”
朝堂上翻供还可行,要不是他太熟悉宋知哲了,可能换一个人就被他忽悠过去了。
高柏叶随之笑道:“上这儿来就不敢讲实话了?你是不是忘了本王与宋门主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他是怎样一个人本王还不清楚吗!”
“要是不说也无妨,我想你上有老下有小,讲实话尚可留他们一命,但若你执意不肯供出你背后的主,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妻离子散如何?”顾悦松再度接到,他瞅见高柏叶俊秀的眉宇轻轻皱起,顾悦松的话威胁像似欲言又止。
顾悦松想,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甚至天真到有点可爱。
男人果真被顾悦松这一席话威胁到,他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而一抬头见到的便是顾悦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这个谋士虽然脸上挂着浅笑,但双眼始终无神,在他的身后蔓延着不可触及的深渊。
恐惧之心油然而生,他是真的怕了,顾悦松的意思很清楚,他并不打算留自己一命,那果然还是给家人留一条后路为好。
“是.......是.......”
“等等,文官,把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待会记得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