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松觉得今后有时间定要编写一册名就叫《论反派被主角抱在怀中的心得》。
“但凡是个喽啰都敢来我这雅室生事?”宋知哲声色俱厉,像似怒极,顾悦松感受到身体一阵灼热,低头去寻,却见地上燃起星星火光。
靠,男主角发飙了,好凶啊。
“宋,宋门主!!是我没看管好,都是我的错,妾身也没料到啊——”老鸨听见顶楼雅室的喧闹声匆匆赶来,进门便是一群素衣男子围着他们的雷门之首,而宋大门主怀里又搂着殷家送来的小厮,那小厮宛如吓掉了魂,原本灵动的双眼黯淡无神。
“顾顾顾顾顾......欣澜小姐!!苍天啊,这是遭了什么罪啊!!”管家尚未走远,察觉到顾悦松所在之处有动静又急急忙忙折回来,这下可好,他们顾先生吊着一双死鱼眼倚在宋门主怀里,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要是传到殷小姐耳朵里今晚长都可要变天了......
顾悦松咳嗽几声,硬是咯出来一口黑血。
“没事吧,我带你去找大夫。”宋知哲感到怀中人气息不稳,略有些担心地垂眸观望,顾悦松挣扎着握住他的领子摇摇头,低哑着声音安抚道:“无妨,让我歇一会便是......”
言毕,顾悦松头一歪昏了过去。
在场众人都看见宋知哲一瞬间乌黑的脸色,他二话不说将顾悦松抱起,大步流星自醉香楼走出,管家本想使人去追,可宋知哲方一出门便不见踪迹,漆黑的夜里人群嘈杂,要在人潮中寻出宋知哲并不算易事。
“来人,赶紧禀报小姐,顾先生不见了!”
出了醉香楼,顾悦松身体好受许多,原本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不少,然宋知哲一路上带着他往城郊去,眼看着喧嚷的光景渐渐远去,顾悦松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个家伙。
“这位哥哥,您不妨将我先放下来。”顾悦松冷冷道。
宋知哲不理会他,拥着他越上一艘小船,他小心翼翼将顾悦松放在船舱的被榻上,又一声不吭地脱下外衫递给他。
顾悦松本不想接,可想想自己衣衫不整难免有些轻浮,他不经意之间红了脸颊,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拾那件衣服。
宋知哲轻声一笑,绕到顾悦松身后替他穿好:“夜里风大,女孩子家可要注意保养才是。”
“方才多谢你替我解围。”顾悦松寻了一处舒适些的位置蜷缩起来,娇小的身躯就像一只猫儿,他探出一双眼睛盯着宋知哲,“可今夜叫你扫兴了。”
“可不算扫兴,我本意就是找美人寻欢作乐,如今美人在侧,倒也不亏。”宋知哲站在船尾,小船轻轻晃动,沿着江流而去,时而有微风徐徐,携着浅浅花香,沁人心脾。
顾悦松不自觉地笑了:“可惜是个病美人,长得又不怎么样。”
宋知哲不以为意:“姓何名何?”
“姓顾,名欣澜。”顾悦松放轻松身子,宋知哲这样友善叫他有些舍不得下手,况且今天身体不适,不然就先留着这宋狗一命,嗯伤病时看帅哥比看谢悠殷雾涟好多了,他又不折腾,至少片刻温柔,也值得沉溺。
“欣澜姑娘,你的姓氏倒是让我记起一个人。”宋知哲走进船舱倚在他身边,伸出手紧紧握住顾悦松冰冷的指节。顾悦松本就体寒,有这么个热源不禁往他身上蹭了蹭。
他听见宋知哲忍俊不禁,顾悦松倍感惊奇,抬眸往上一望,却与宋知哲四目相接。那双眼眸总是温柔的,而又不是柔情似水,他是烈火,却不灼人。
不......不太妙......
宋知哲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顾悦松也将脸往衣裳里缩了缩。
“难不成是与长宁王府的先生有关联?”顾悦松紧紧按住自己跳动不已的心脏,就连问话的声音都变得干巴巴,显然是窘迫到了极点。
“你知道顾悦松?”宋知哲问。
“试问长都谁人不知顾先生的名号,他一出现,十日不到就把不受用的长宁王带回了长都。”
讲道理自己讲自己的垃圾故事有些尴尬,但是这确实是街坊间的传闻没错。他脚还未踏进长都便有传言说顾悦松乃是妖狐化身,只有妖狐才诡计多端,还去帮十恶不赦的高柏叶。更有恶言说他助高柏叶囚禁殷雾涟,直到宋门主亲临西郡,这才使得殷雾涟重回长都。
明明我什么都没干,我不就是出了个计谋吗。
“哈哈,确实如此,我听闻顾先生是妖狐化身,不过这些坊间传闻无凭无据,我是不信的。”宋知哲望向天空的圆月。
顾悦松瞥了他一眼:“这世间怎会有妖狐......”
“妖狐会勾/引人,但顾悦松不会。”宋知哲脑中泛起那一日与顾悦松对峙的光景,复又望着身旁这小巧的姑娘,“他更像是.......雪貂。”
顾悦松脑内升起那种软绵绵生物的形象。
呸,你才像雪貂。
“看你这样子.....哈哈,我倒不是说顾先生好拿捏,只是从气概上来说比较像罢了。”宋知哲见他一脸不屑的表情,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长发,顾悦松敏捷地拍开他的手,眯着眼哼哼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