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搬到这里以后。”楚阔咬了咬唇瓣，像是怕师父责罚，又因为师父追问不得不如实相告，启齿难言道：“和师父一起时，从未有过。”

在城隍庙时，苏子卿和楚阔同床而眠，如今楚阔年岁渐长，两个人就分开了。

楚阔已经做好被罚的准备，谁知苏子卿摸上床，平躺在他身边，淡淡道：“睡吧。”

楚阔心跳如雷，他轻轻侧了个身，轻声问道：“师父为何如此？”

苏子卿没有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师父还是不言不语，就放缓了呼吸，闭上眼。

半梦半醒间，他感到师父替他拉了被角，又轻轻坐起来，仿佛要走，要离他远去。不知怎么的，他的手一下子就伸出去拉住苏子卿的胳膊，害怕道：“不要走。”

“师父别走。”

“不要离开我！”

一声更比一声高，声音渐渐凄厉。

苏子卿看他未醒，抓得又牢，死死不放，只得拿另一只手裹住他的小手，柔声道：“不走。”

楚阔声音平缓了许多，喃喃的像是自语：“我要一辈子……师父……”

“答应我……一辈子……”

苏子卿只当他梦中胡言乱语，随口应了句“好”。楚阔这才安静下来。

事情还没完。

过不了一时半会儿楚阔又开口叫喊起来。苏子卿就守在他身边一直没走。楚阔反反复复叫的都是“师父”二字。苏子卿耐心也是极好，徒弟叫一声，他就应一声“我在。”

来来回回，循环往复。这一夜，类似的对话，出现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