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叶心缘和向厉衍走后,男生聚一块在一旁开黑。
李雨晴伸出食指朝剩下的女生勾了勾,等她们凑过来了,她贼兮兮地说,“喂喂喂,你们觉不觉得心缘和向厉衍之间有点什么啊。”
“绝对有!你没看见方才向厉衍看心缘的眼神,那眼神充满着爱意与温情!他们两个之间的暧昧就差没有官方认证了。”周未然肯定地说。
方禾希边听边默默吃着西瓜。
“他们应该是互相喜欢彼此,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又缺了把火。”李雨晴摸了摸下巴。
纪文妤疑惑地问,“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两个互相喜欢?我怎么觉得是心缘单恋向厉衍?”
周未然随意地把手搭在了纪文妤的肩膀上,亲昵地说,“小纪啊,你还年轻,你不懂。刚才向厉衍不是说了如果心缘喝酒了,他就不送她回去,结果到了最后还不是打脸了。还没有半分怨言、没有任何责怪、并且心甘情愿地将心缘送回家。”
纪文妤像是知道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惊呼道,“这个我还真没发现,我只知道心缘一直对向厉衍有意思。”
“重点来了,既然他们互相喜欢,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们在一起?”李雨晴不解地问。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现在有点搞不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纪文妤叹了口气说。
半晌,看她们没话说,方禾希才发话,“其实,我心里有一个疑问,心缘喜欢向厉衍不假,但她还交往这么多男朋友,这不是很矛盾吗?”
周未然心里忍不住想给方禾希一个赞。
——卧槽,真是好姐妹啊,你简直问出了我不敢问的精髓啊!
知道真相的纪文妤耸了耸肩,“还不是为了气向厉衍。”
“说来听听。”周未然好奇地问。
“读初中的时候,心缘听到向厉衍对别人说过他不喜欢她,她那时候特别生气,也特别无奈,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表白。”纪文妤说。
“可我看得出来向厉衍明明就很在乎心缘啊。”周未然说。
纪文妤摇了摇头,继续说,“可是心缘感受不出来,所以这几年来才不死心地以交往各种男朋友的名义一直在试探向厉衍的心意,谁知道向厉衍还无动于衷。前段时间,心缘还和我说在这场爱情的角斗中她过得很累,有种想放弃的念头,但是放弃了,又很不甘心。她不舍得将向厉衍拱手让人。”
深有体会的李雨晴若有所思地说,“暗恋一个人确实是一件很痛苦又很上瘾的事,但我不赞成心缘拿自己感情的事去试探他人心意的做法,这对那些和她交往过的男生很不公平。”
“我也是这样劝她的,她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拿感情这种事开玩笑,也不随随便便与男生交往。”纪文妤说。
“她自己能想清楚就好,就怕她会想歪。”方禾希说。
沉默了几秒,纪文妤认真道,“我了解她,她虽然玩心重,但心思细腻,对待自己的感情会适可而止,懂得及时止损。因为她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周未然叹了口气道,“感情的世界真是好复杂,也轮不到我们来指手画脚,只能顺其自然了。”
“是啊。”
傅政司挂了电话后,从椅子上拿起周未然的包,想也没想地背了起来。他喊道,“周未然,要走了吗?我妈煲了炖汤,叫你上我家喝汤。”
“哟哟哟,没想到啊,傅政司他妈妈都把当你未来儿媳妇看待了。”李雨晴调侃地说。
周未然脸色一红,“就平时叫我去喝个汤什么的,哪有这么夸张。
”
她转过头,应声道,“你等一会儿先。”又把头转回来,温声地说, “希希,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啊?我们先你送回家。”
方禾希看了眼周未然,又看了眼傅政司,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了,我多大个人了,会自己走回去,我就不当你们俩的电灯泡了。”
周未然有些担心地说,“你家离这里挺远的,我不放心。”
见周未然面露难色,傅政司走上前,对着方禾希问道,“你家住哪?”
“锦逸豪庭。”方禾希回答道。
“巧了。”傅政司嘴角勾了勾,“你和钟北樾住在同一个小区。”
方禾希有些错愕。
同一个小区?
可她从来没有在小区里见过钟北樾啊。
“那太好了。”还没有等方禾希回答,在一旁的周未然笑眯眯地对着钟北樾说,“钟北樾,你等一会儿有事要做吗?”她的手还不忘地拽了拽傅政司的衣服。
钟北樾放下手机,看了她一眼,“没有,怎么了?”
傅政司秒懂周未然的意思,他顺势接话道,“方禾希家和你家在同一个小区,我们和她不顺路,但又怕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不安全。想让你送一下她回去。”
钟北樾看了方禾希一眼,没有一丝犹豫地说,“行啊。”
“谢谢你啊。”周未然笑着说道。
钟北樾暗地偷乐着:我也谢谢你啊。
方禾希有些无语地看着周未然和傅政司这一对,简直就是妇唱夫随,完全不打商量自个儿便做了决定,仿佛她是他们俩感情之间的烫手山芋一样。
她太惨了。
她真是太惨了。
“希希,一会儿你回到家记得给我发条信息噢,我们先走了。”周未然趁别人没注意,她小声地对着方禾希说,“祝你们有个美好的晚上。”
方禾希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吧,你这个恋爱脑的女人。”
“走啦!”
其他人也没有留得太晚,凑一块聊了半个小时的天,便跟钟北樾和方禾希两个人打了声招呼,一个接一个地回家了。
包厢里留到最后的只剩下钟北樾和方禾希两个人,钟北樾拿着账单去结账,而方禾希则在门口等他。
橘黄的灯光拉长了她灰色的影子,不远处席来一阵微凉的风,透着玻璃窗,她看到了他结账的背影,高大又挺拔。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他们刚才那个与朋友打招呼的样子,有点像一对刚举办完结婚宴的新婚夫妇,站在酒店门口目送宴请过来的宾客离去的样子。
她感到有些好笑。
“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结完账的钟北樾从玻璃门走出来,见到方禾希正在发呆,不由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