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家在皇都虽然是个特殊的存在,十年过后的今日,还是偶有人对当年景宁伯府的事做些议论。
但是端王十年如一日地照顾索飞瑶母子三人,多少减轻了世人对北宫一家的敌视,但依然有人对端王和索飞瑶的关系说三道四。
不管如何,这一次北宫家兄妹双双立功,一个被封为武毅将军,另一个才获得秀女资格,回到皇都又立即被封为县主,如此浩荡的皇恩,在皇都还是头一份。
因此,在北宫千宁回到皇都的第二日,带礼品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只是都是索飞瑶以女人需要养病为由,拒之门外,这其中也包括了景宁伯府叶家。
唯一被允许进入武毅将军府的,只有索飞瑶的娘家人,也就是晋阳侯府的人。
对于索飞瑶的做法,有些人觉得她拿乔,但是看着北宫家新挂起的“武毅将军府”门匾,还有永江县主和端王的尊贵,再怎么有意见的人,也还是想给北宫家留下一个好印象,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因此,在被北宫家绝之门外后,大家在离开前,还是悄悄把贺礼放在北宫家门外。
其中一份贺礼就紧贴着门缝放,贺礼最上面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醒目的几个字:务必请北宫小姐亲启。
如此郑重其事,北宫千宁最后还是打开了这封信,信里就一行字:止步皇家,否则遭难。
看了次信,索飞瑶心急如焚,她不想让女儿嫁进皇家,女儿也不想嫁进皇家,可是经历了甘南道女儿被袭击下毒的事件后,现在对他俩说,嫁不嫁嫁给谁已经不是最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女儿的安全问题。
索飞瑶让下人去传信,她要端王在尝不忘酒楼见面,问问他如何是好。
这十年来,索飞瑶虽然接收端王的好意,却始终没有让端王踏入北宫家的门,每次有事,不是在尝不忘酒楼说事,便是直接在北宫家门口解决,昨日因为三皇子直接抱着北宫千宁进屋,这才瞬间把端王请进屋里。
“王爷,你看看这封信,这可如何是好?”在索飞瑶处理事务的专属房间里,端王刚刚推门进来,索飞瑶立即迎上去,把手中的信递给他。
端王接过信,并未急着看信,而是紧握住索飞瑶双肩,温和安慰道:“瑶儿,有本王在,你别着急。”
第一次有身体触碰,索飞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感受到索飞瑶的激荡,端王也忍不住心神摇荡起来,这个越来越美艳的女人,当年便是他想娶的王妃,无奈有帝台印在,皇子的亲事并不能自己做主。
当年的索飞瑶也不愿意嫁进皇家,他和她就这样错过了,后来景宁伯叶光远不懂得疼惜她,这才给了他机会。
只是由于宁儿那丫头不接受他,他唯有默默地对索飞瑶好,对两个孩子好,仅仅如此,他也是甘之如饴了,因为他知道,这十年来,索飞瑶心里,也只有他这个男人。
端王扶着索飞瑶坐好,才低头看信,看罢信上的几个字,端王想起北宫千宁的出生异象,再结合这几日三皇子对宁丫头的呵护,心中便猜到,应是有人担心宁丫头抢了风头而出此下策。
只是不知写这信的人,是宫里的还是别家有秀女参加大考的。
关于他看到北宫千宁出生时天现异象之事,端王是不会跟索飞瑶说的,这等有可能关乎未来皇后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便是索飞瑶也知道,现在也不是跟她公开谈论的时候。
端王把信递回给索飞瑶,然后安慰道:“瑶儿放心,本王宫里也有些人,等宁儿进宫后,本王会让他们照拂她。”
听了端王的话后,索飞瑶并未觉得放心,她仍是面露忧色:“我和宁儿自
己都不愿意跟皇家有瓜葛,只是三皇子似乎对宁儿另眼相看,德妃娘娘恐怕已经得知此事,以我这样的出身,德妃娘娘恐怕会刁难宁儿。”
端王扳过索飞瑶的身子,炯炯有神的眼睛饱含深情地看着她:“瑶儿,我也是皇家子弟,难道瑶儿因为这个,便要把本王挡在门外?如今宁儿已经盼着你我相好,你就给自己、也给本王机会吧。宁儿如今已是县主,但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真正尊敬她,若是加上本王这个继父,别人恐怕才不敢欺负她。”
“还有一事。”不等索飞瑶开口,他立即接着说道:“上一次选妃大考,宫女们第一次那日,便有一小半的人被取消秀女资格,回头你提醒宁儿一下,让她明日进宫后小心一些。”
“那是为何?”端王所说之事,索飞瑶也是知道的,跟先皇那一批秀女首次进宫一样,有一小半的秀女被取消修女资格,宫中给出的说法是,这些秀女品行太差,不配做皇家媳妇。
后来,这些秀女的家人运势都不好,整个家族也跟着被连累。
端王知道索飞瑶也想到了这层,他边说出自己不太确定的猜测:“本王怀疑,宫里让首日进宫的秀女随意在皇宫游玩,实则是对秀女们的一个考察,今日这封信说明,有人对宁儿已经怀恨在心,回头你叫宁儿明日需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