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蝶长大了，变成了他喜欢的模样，从发丝到眉眼，从腰肢到指尖，一颦一笑都美得心惊，连头发丝儿都让他迷醉。

还有那晚的梦……

梦里的人不知为何有了脸，是小蝶的模样……

“畜牲。”北杨暗暗骂自己，小蝶才那么小，你居然……

骂完又浮上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有一丝丝甜，只盼着她再快些长大。

她还不知道吧。只当他是哥哥。一个亲哥哥一般的义兄。

她见其他男子是矜持而礼避的。哪怕是孙鹤凌，也是带着些对待异性的意味。会注意妆容与言辞，亦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独独他。向来什么都不避讳。跟柳寒烟和阮云一个待遇。

与其说是哥哥，不如说是……姐妹？

北杨郁闷地握了握拳，他是以后要当她夫君的人！才不要当什么姐妹！

北杨清咳一声，追了上去：“小蝶，你猜我要送你什么生辰礼物？”

柳蝶嘟着嘴：“什么礼物？”

北杨伸出手，掌心是一瓶小小的琉璃瓶，里面装着淡粉色的液体。他轻轻倒出一点点点在小蝶手腕处，瞬时异香扑鼻。

“这是我托人从海外带来的香露，只需一点点整个屋子都是香的，听说这香露先是玫瑰、栀子和木兰的香气，

过一会就变成了莲花、风信子和牡丹的香气。再过一会呀，又变成了百合和麝香的味道……”

柳蝶听着新奇，对着手腕嗅个不停。

“怎样？好闻吗？”

“好闻！真有玫瑰和栀子的香味呢！只是……”

“怎么？”

“要是有木香花的味道就更好啦！”

“木香花吗？”他笑道，他知道柳蝶最喜欢木香花，“就那么喜欢木香啊！”

“嗯，因为木香像北杨哥哥的味道。”

北杨一怔，下一刻紧紧咬住嘴唇才止住自己嘴角翘到耳朵尖的冲动。

这个小妖精，说情话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

他转头跟寒烟使了个眼色，对柳蝶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

上了马车一路急奔，等到了目的地时，柳蝶已经歪在他肩头睡着了。

等她睁开双眼，北杨在冲她微笑。

“小蝶，你瞧，这是哪里？”

柳蝶跳下马车，眼前是一片宽阔无垠的大海，海波汹涌，浪花朵朵拍打着脚下细软的沙滩。

夕阳如火铺洒，瑟瑟地烧灼了海平线。

柳蝶看呆了。

北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是说你从见过海吗？为了幻这片海，我十二月去了一趟日照……”

他不仅去了日照看海，还包下离汴京附近最大的一片湖，才幻出这逼真美奂的生辰贺礼。

“小蝶，这个生辰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北杨哥哥，我们以后都住在海上就好了！”

北杨看着她，稚气未脱的少女璀璨一笑，灿若明霞，清艳绝伦。

他的小蝶啊才十三岁，就明艳成这样，若是长开了，该有多美？

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执起她的小手。

“小蝶，我，我不想你再做我的妹妹了……”

他正在思索该如何组织语言，忽觉眼前的人儿僵住了，大大的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小拳头便砸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知道！你这半年一直躲着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不要我了！我娘说的没错！呜呜呜……”

这反应不对啊，北杨眨眨眼：“师娘说了什么？”

“我娘说你现在大了，自然不能喜欢我了！我娘说你以后要娶嫂嫂！要与我避嫌！可是我不懂！我不懂！”

“……”

沉默片刻，北杨道：“小蝶，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柳蝶哽哽噎噎，眼睛红红。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我喜欢你！”

柳蝶盯着他，一脸茫然，毫无反应。

北杨咬咬牙：“是那种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柳蝶眨眨眼。

“那是什么喜欢？”

“就是要睡一张床，共度余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