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来,沈瑶气得要吐血。
她一直恨自己不会投胎,只是个郡主,而不是公主。
现在真的被封了南安公主,却是为了拿她去和亲!还是父王亲自请奏!!
有这样做父亲的吗?!
更可气的是柳蝶居然也被封了公主!!!
她又不姓沈!她算哪门子的公主?!!!
沈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昏天黑地,降姝郡主却在平王府满心顺畅。
这个表妹不是觉得她不配做郡主吗?既然她喜欢事事比自己高一头,那就让她做个公主好了。
想到怀王叔叔听了她的建议后兴奋的模样,她只想冷笑。父亲?哼,那是个什么玩意?
这天底下的父亲是不是都是一个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随时牺牲掉自己的女儿?
……
一下子省了二十万两银子的皇帝也是身心畅快。
他是不愿用别人的女儿和亲,可是既然怀王自请嫁女,他又何必要多花几十万两银子打仗呢?
只是这位千安郡主看着养尊处优挺受宠的啊,怎么突然就被她爹推出来了?
难道是这孩子有什么隐疾?怀王怕嫁不掉她?
也是,不管有什么隐疾总要嫁人的,砸手里可怎么办啊……
……
半个月后,两道赐婚圣旨先后下来,一道是南安公主远嫁南蛮王,一道是赐婚玉遗公主与卓远将军府的北世子。
三个月后的纷飞大雪天,南安公主带着嫁妆上路了。
而柳蝶和北杨的婚期订在了第二年的十二月。这是后话。
北杨接到婚旨就跑去了柳府,喜气洋洋地叫了句岳父岳母,拔腿就往柳蝶的厢房跑。
弄得柳元新夫妇俩又好气又好笑。
“小蝶!”北杨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俯下身一把就把柳蝶高高抱了起来连转了几个圈。
“我有圣旨在手!现在你可逃不掉了!”
柳蝶伏在他肩头尖叫连连,他才哈哈大笑地将她放下。
“咳咳!”房门口两声重咳打破了欢喜甜蜜的气氛。
“呃,师父……”
被柳元新逮了个正着,北杨连忙站好,脸上的笑意却还是停不下来。
柳蝶的脸则红透了,跟着细细地喊了一声:“爹爹!”
柳元新又咳了一声,板着脸地对北杨道:“怎么?你怎么不喊我岳父大人了?”
北杨这才不好意思起来,立刻悔改:“我错了师父!我不该乱喊,也不该跑到这里,我一时太高兴了!我马上走!”
柳元新走进来坐下,一本正经地教训北杨:“你这小子!越长大越没有规矩了!你们是未婚夫妻!像刚才……那个样子……成何体统!”
“就算是成了婚,也要等到小蝶及笈!”
“这么大的人了,不许再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过来!”
“是!是!”
柳元新说一句,北杨就笑眯眯地答一句,直到被柳元新的眼光揪着离开了柳蝶的卧房,还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岳父大人教训两句怕什么?反正他晚上还要来翻窗子的!
果然晚上柳蝶用完晚饭,刚洗漱完,就听见窗子噔噔两声轻敲,寒烟对柳蝶抿嘴一笑,打开窗子,北杨就钻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一股寒气,睫毛上覆了一层秋霜,遇见房间的暖气瞬间化为了晶莹的水珠。
寒烟赶紧退出,却被柳蝶一把拽住。
“北杨哥
哥怎么又来了?你白天不是答应爹爹说……”
还没说完,脸颊就被轻啄了一下。
“这是晚安吻。”
北杨的眼睛亮晶晶的,冲她一笑,说完掀起窗子,一跃就没了踪影。
……
太子喝得烂醉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马上就要到手的媳妇儿怎么就变成了妹妹!
早知如此,真应该像母后说的那样,生米煮成熟饭!
他腾地一声坐起来,负责伺候他的贴身宫女尽烛听见动静忙进来问道:“殿下要喝水吗?”
太子殿下眼睛通红地瞪着她,尽烛吓得不禁退了一步,下一秒太子冰冷的手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
“做我的太子妃有什么不好?!你说!你说啊!!”
尽烛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殿下……你不要这样,咳咳……”
细细的求饶声和散乱的青丝让眼前的少女在昏暗的烛光中可怜得如同一瓣纤弱的桃花花瓣,叫太子心头不忍。
尽烛只感到颈边的那只手缓缓松开,却又立刻伸臂将她紧紧裹在怀中。
“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浓重的酒味混着太子少年嘶哑的嗓音在宫殿内悠悠回荡。
东宫的漫漫长夜太寒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