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五儿最近在做什么？”

“回城主，她最近正按照城主的吩咐，四处寻找柳寒烟。”

“她果真在寻找柳寒烟？”

“是。”

夏荼蘼思考了片刻，冷笑一声：“我才不信她。柳寒烟把《幻世天书》交给了错月，却被尤五儿一分为二，我抢了这上一半，她却不知道下一半在哪？”

侍女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罢了，我还要修习幻术，你去看看柳蝶那边逼问的情况怎么样了。”

“是。”

……

“卖烧饼喽，好吃的烧饼……”

冷若霜在烧饼摊前驻足了好久，京城的烧饼比云丘贵多了，卖烧饼的老板也比云丘的老伯年轻得多。

“道长买烧饼吗？新鲜出炉的烧饼！”

冷若霜摇摇头，他又不喜欢吃烧饼，是蔷薇喜欢吃。

卖烧饼的老板翻了个白眼：“不买在这儿站半天干什么！”

冷若霜面无表情：“街宽，想站，要你管？”

卖烧饼的老板瞅瞅冷若霜手里的剑，默默咽下了要骂娘的话，若无其事地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卖烧饼喽！卖烧饼喽！新鲜出炉的大烧饼！热香酥脆！物美价廉的大烧饼！”

冷若霜转身离开。

还没吆喝两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走了过去：“老板，我要买一个烧饼……”

卖烧饼的老板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回事！他的烧饼铺子怎么今天吸引的不是穷道士就是叫花子！

“买什么烧饼！你有钱吗！去去去！别脏了我的摊子！”

“老板，我有钱，麻烦给我一个烧饼。”

冷若霜听见那个声音，蓦然停下脚步，柳姑娘？！

转头一看，那女子中等身段，衣服虽脏了些，举止仪态却是大家户里出来的模样。

“柳姑娘？”

那女子见卖烧饼的老板一味赶她，本还想跟烧饼老板再纠缠几句，听见有人叫了声柳姑娘，突然全身一震顿住了，只有那耳坠还在一下一下地晃动。

没错了，除了寒烟姑娘，谁还能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更何况那只耳坠，正是她常带的那只碎玉耳坠。

“柳姑娘？”

冷若霜走过去，那女子却没回头，突然抬腿便走，走得极快。

冷若霜挤过人群追了过去，几步便攀上了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柳姑娘，是我。”

话没说完，冷若霜就愣了。

眼前的寒烟满面泪痕，又羞又怯。

“你怎么……”

怎么落到了这般田地？

全身像从黑灰里爬出来的，只有脸和手是干净的。

寒烟后退了一步。

“我的确是从灰里爬出来的……”

“柳府被抄家了……只有我逃了出来。”

冷若霜愕然。

这些他一概不知。他为了找蔷薇不知去了多少地方。

冷若霜买了两个烧饼递给寒烟一个，两人默默地啃着。

芝麻粒掉进他的衣领里，只是没有了小豁牙趴在他身上对他咧嘴笑。

“我昨天去了北府。”寒烟泪如雨下。

“冷公子，你是不是也去过北府了？你告诉我，北府怎么会失火？”

冷若霜把他听到的说了。

“我家小娘子失踪了？那北世子呢？”

冷若霜摇摇头。

“冷公子，你能不能带我去思量山……”

……

冷若霜把寒烟带到青驴观洗漱休息了一翻，两人便向思量山赶去。

“大娘，您知道思量山的路怎么走吗？”

大娘脸色大变：“道长！这思量山可是仙人住的地方！凡人承受不了仙气，去不得的！多少想要去寻仙的人要么有去无回，要么几天之后七窍流血死在山脚下！两位还是快绝了这个念头吧！”

突然一个少年跑了过来：“娘！我看这位道长不同于寻常之辈，若是他能帮我们寻回爹爹……”

大娘一把揪住她儿子的耳朵：“休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