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溪的目光很奇怪,似乎是想看金霄雪,又似乎是不敢看金霄雪,他显得有些紧张,这模样在金霄雪眼里,像极了一只想要主人抱抱的小狗。
这一刻金霄雪忽然觉得陈林溪超可爱,她的心又开始痒了,想要调戏一下他。
陈林溪被金霄雪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想绕过金霄雪走到前面去,哪只他刚往左边跨一步,金霄雪也跟着他挪一步;他往右边跨一步,金霄雪又跟着他挪一步。金霄雪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拦着他死活不让他过去。
陈林溪不知所措地抬起头,这正好顺了金霄雪的意,金霄雪捏了捏陈林溪的下巴,倒像是她把陈林溪的下巴挑起来似的。
这个动作让陈林溪有些羞恼,他向着右前方一步跨了两个台阶,成功地绕过金霄雪,逃了。他这副窘迫的模样把金霄雪给逗笑了。
陈林溪听到身后金霄雪的笑声,觉得耳朵有些痒,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爬完台阶后,陈林溪跟上课回来的胡兮卿撞了个正着。
“早,早啊。”陈林溪刚才的紧张劲还没缓过来,结巴道。
胡兮卿微微一笑,轻推了下眼睛,说:“不早了。你们刚去爬山回来吗?”
“对。”
“早上去爬爬玉枫山,一整天的状态都会变好。”
“没错,玉枫山上风景很好,爬爬山,很舒服。”
“霄雪呢?”
“在后面。”
此时金霄雪刚好也走到了台阶尽头,胡兮卿望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看似只是个礼貌的问好动作,但金霄雪却立即明白了胡兮卿的意思——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回到家后,陈林溪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金霄雪
则来到了葡萄园里,她知道胡兮卿在那里等她。
胡兮卿坐在葡萄园中的石凳上,拿着一本书在看,安静优雅。
金霄雪坐到他对面,问:“你找我?”
胡兮卿“嗯”了一声,合上了书。
“霄雪,你对澹台法师的执念,是不是该放下了?”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刚才在台阶上看到你和陈林溪,我有些害怕,怕你把对澹台法师的感情,转移到陈林溪身上。”胡兮卿开门见山。
“怎么可能呢?”金霄雪想都没想,果断地说。
“澹台郅是澹台郅,陈林溪是陈林溪。我怕你把二人弄混了,把感情弄乱了,会对陈林溪造成伤害。”
“我就逗逗他而已,哪来什么伤害不伤害的?”
金霄雪嘴上这么说着,脑子里却浮现出陈林溪想看自己又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陈林溪洗完澡换了衣服,回到房间,舒舒服服地扑倒在床上,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伙计,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琨臣悠悠地从紫袍玉带石吊坠中钻出来,变成小狗的模样。
“哪有口水?别冤枉我,损我形象。”
“你好像心情很好?”
“没错。”陈林溪仰卧在床上,双手交叠地枕着头。
“就因为你喜欢的金霄雪接受了你的礼物?”
“不是……等等,什么跟什么?我哪有喜欢金霄雪?”
“得了吧伙计,喜欢一个人,表面装得再平静,心底那份喜欢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陈林溪沉默了一会儿,才心虚地说道:“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的。不过作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喜欢金霄雪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她有喜欢的人了,啊不,不应该叫喜欢,应该叫深爱,她有深爱的人。”
“是……谁啊?”
“澹台郅。金霄雪爱了澹台郅一千年,你这只脚,插不进去的。”
陈林溪的心空了一下。
琨臣还在那里说:“你买下那个玻璃球吊坠送给金霄雪,是因为你看到她在店里一直盯着那个吊坠看,以为她很喜欢。其实事实是,金霄雪对吊坠没多大兴趣,只不过吊坠里的两个跳舞的小人,让她回忆起了她和澹台郅也跳过一支舞。”
陈林溪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琨臣跳到陈林溪身上,陈林溪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痛,也不知道是琨臣踩得他胸口痛,还是里面的心在痛。
“她和澹台郅在月夜下的雪地上跳舞,还挺浪漫的,你想不想看一看?”
陈林溪想说“我不想看”,可琨臣根本不等他开口,就吐出一圈紫烟,施了法术,把陈林溪拉入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