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妖孽,老子,呸,老娘现在手上有匕首早他娘的不怵你的,就你那小样儿还装吴茴?
我道:“茴啊,不是我不把你弄出去,外面房价太高了怕你待不起啊,这里多好还有冷气,纯天然不要钱,这棺材看样子造价挺高的,非得出去干啥啊。”
“她”一只手搭在棺材边上,作势要出来,我大叫不好,伸手想摸摸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供我防御的武器,兵佣就算了,累死我也抬不起来它。
紧接着连个陶罐都没摸着,这玩意儿也太穷了吧,看着那么豪华其实实用东西没几个。
我随手抓了一个烛台,不敢把身上带有夜光贴的衣服脱下来,鬼知道这东西会不会透视,再说现在有光也对我有一些安慰。
古尸转眼间已经从棺材里出来了,我心道你他娘的究竟想干啥啊!
“她”缓缓的挪动脚步,红的渗人的鞋十分显眼,标准的“三寸金莲”。我这才发现,她的脸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脸,有些铁青,身上穿的大红喜袍。
你终于放弃吴茴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得去手。
“带我走好不好。”她伸出一只手,指甲长的离谱。
她离我愈来愈近,我往后退脊梁只能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竟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好玩。——我大概是疯了。
“姐姐,姐姐,我给你剪剪指甲好不好……”
她的指甲都快戳到我的脸了。
“姐,咱别冲动,咱俩照个相我给你p我不p成不成!”
我都已经拿出一个女生的底线了,她还是不识抬举,指甲都戳到我脸了!
“带我走好不好?”
走走走走你麻痹个**啊,戳的老子痛死了!
我一个转身窜了出去,操着烛台直接往她脑袋上打去,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烛台应声裂成两半。
如同打在石头上一般。尸头立刻转向了我,铁青的脸十分狰狞,显得怨毒。
我愕然,刚要闪到一旁,那鬼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自己甚至都能闻到指甲的腐臭。
我也豁出去了,伸手也掐住她的脖子,干脆咱们就同归于尽,她掐的我有些眩晕,想吐,我便使出吃奶的力气狠命的掐她的脖子。
突然后脑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我倏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掐着杨子的脖子。
我吓得松开了手,发觉自己还没进主墓室,正坐在墓道里。后脑的疼痛更加剧烈,疼的直呲牙。
我转头见戴着口罩的程子帮我擦着伤口,道:“怎么一回事?”
话音刚落,程子就粗暴的给我戴上口罩。
他处理伤口的手重了点,让我痛呼一声。
杨子把口罩扯下来,跪在一旁咳嗽了几声,摸着脖子,缓了一会儿,嗓子有些沙哑道:“我和二爷在上个墓跟爷姐你走丢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掉到了个坑里去……咳咳,那里都是会动的藤蔓,我们一路顺着一条盗洞逃到这里,就看见爷姐倒在这里,以为你中了什么毒,刚准备救你,你就掐我的脖子不松手。幸好二爷果断,把椒盐饼干掰碎撒你伤口上把你疼醒,不然还真不知道对你怎么办,那劲儿,扯都扯不开。”
估计我和胖叔被甩下来也是因为这种藤蔓。
程子瞪了他一把口罩戴上!”
杨子一个鲤鱼挺站起来,利落的戴上口罩,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脖子上被我掐紫的印记。
我对杨子道了歉,谁知他根本不在意,我往墓道两边看去,一头是主墓室,另一头通往大殿。我觉得这地方诡异,便让他们两人到大殿,才把刚才的事一说。
程子得出结论:“可能是一进墓道就中招了,主墓室可能有迷香之类的。”
我不想再进去了,找不找得到吴起还是个未知数,我让他们去搜刮左右墓室那些财宝,杨子把背包露出一角,显然他们的手比我的话快。我点了点头,道:“程雨,这个时候你得知进退,看在我的面子上,打道回府。”
梁程雨这时不容许我干涉他的决定,他想主墓室的东西一定比这些“破烂”多,而且既然他认为自己是第一批,那么就得拿个全面。
我发现少一个人,问杨子“羚子呢?”
杨子有些支支吾吾,看了看程子,然后道:“中招了。”
这三个字显然不是什么好词,不过我没时间关心别人的安危,我的亲人我的弟弟还在这危险之地,我不是圣母,在这种极端环境下需要为自己的亲人考虑。
但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种行业的危险性,一个鲜活的生命,随时都可以消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
我一下子火了,之前一直在顾虑程子的面子,才没有把话摊开了说,如今火上心头,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清脆的回响在大殿里回荡,我吼道:“你疯了吗!这会死人的,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
他被我打得有点懵,杨子也愣了,劝我别那么大火气,我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地盯着他“回、去。”
局面很僵,程子一下子甩开我的手,眼神刺的我有些痛,往后踉跄几步。
他道:“我从小就听你的,老三也听你的,爸也顺着你,家里的亲戚也都处处护着你,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你先吃我才敢吃第二口,就连家宴还要等到你到了才能开席,你享受了二十多年还他妈的不够吗!我长大了,我也是个男人了,你到现在还要管我?!”
他握拳的手青筋暴起,脸色有些发涨,话音刚落,用一种很是愤恨的眼神盯着我,那种眼神把我身体灼了一个**,然后如烈火焚烧般往外扩散。
小时候,我的确被宠的无法无天,记得儿时回村过年,在台湾的叔叔寄来一盒我从没吃过的麻薯,而亲戚家比我小三岁的男孩只吃了一口,我就委屈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连晚饭都没吃。
太姥姥沉着脸,杵着拐杖亲自去哄我,并当着我的面给在台湾的叔叔打电话,说两天之内必须必须让笑雨吃到麻薯,这我才罢休,不情不愿的去跟着太姥姥吃家宴。
八点半开始的家宴,因为我,九点半才开席。而我坐在太姥姥那一桌,对坐在六桌开外的“童桌”那个无缘无故“惹”了我的男孩做鬼脸,如此一来,他本就发红的眼眶更红了,同桌的老人夸我“真性情”。
散席后,亲戚带着那个男孩过来跟我道歉,还被太姥姥训斥了一顿嘴馋。
如今回想也真是自己被宠的不得了,那个男孩也不过就是想吃点新鲜东西罢了,就如现在的程子,有自己的思想和决策,不肯令我随意摆布了。
他们已然走远,我走出门去拔出血尸上的匕首,在泉水中洗干净。
我毅然决然的往前走,无论是什么危险,既然我们是姐弟,就得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