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再也无话,车停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口前,一溜卖电器杂货的门面全部破破烂烂的,布招牌都烂成几块,在空中随风飘散。
杨子带我拐进胡同口里面的一家杂货回收站,类似捡破烂的地方,里面坐在破沙发上的刀疤脸立刻站了起来,来者不善的看着我。
杨子道:“这位是爷姐。”
刀疤脸的表情才缓和了下来,冲我鞠了个躬,但眼里充满不屑,道:“爷姐好。”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任凭杨子带我往屋里走,屋里没人,地上堆得都是一些杂货,我掀开看了看,一些破冰箱破沙发里全部都是裹得完好的古董,看来这是一个靠收破烂为伪装的文物贩卖链其中的一节,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程子那点小聪明全没用正道儿上。
杨子的意思是只让我在这儿呆会儿,让看见的人传个话风出去就行了,别让他们以为群龙无首,再出乱子。
我坐在床边,看着屋里陈旧的摆设,杂乱的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我还是不能理解,与其提心吊胆的挣这份儿有命挣没命花的钱,何苦不能找个安稳工作呢。
“这就是命。”我脑袋里忽然闪出这句话,惊得我脸色一敛,立刻阴沉下去,杨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立刻站到我旁边。
我发觉我遗忘了很多东西,不像往常那种突然性的遗忘,而是一个橡皮擦在不断擦去我脑袋里迫切想要查明记住的东西:探险队的诡异时空扭转、德国人留下的不完整的话、宁家仓库、真假宁姑娘、张吴两人的消失,还有客房下的密室……
我都险些遗忘。
这不正常,我才二十多岁,就算记性不太好也不可能险些遗忘那么多东西,何况那些东西给我的印象很深。
正在思考之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北车站速来。
杨子也接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的拉着我就往外面跑,同时我听到阵阵警铃,杨子带我翻墙下去后直接掀开井盖钻了下去,他拉着我的胳膊,在臭味和半黑暗中往一个方向跑去。
“谁报的警?”我一边跑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