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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审核(1/2)

撞见他二人闹别扭的事,多少有些心虚。

我在舆洗室外头小心地挪步离去,冷不防地听见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戏看完了?”

杜若笙徐徐从盥洗室门口走出来,他阴沉沉地盯着我,面上有些不悦。

他漆黑的眼,如那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我...想如个侧来着,”我尴尬地笑,一抚额头的碎发,硬着头皮走近盥洗室,礼貌道:“三爷,借过。”

杜若笙的脸色忽温和了些,他稍微一挪脚步,待我将要进去时,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臂,指着地上的妆奁吩咐道:“捡起来,给白曼薇送去。”

我一愣,“现在?”

杜若笙一松手,将手揣进西装裤里,他的侧颜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朦胧,他迟缓地把脸转过来时,淡淡道:“随便。”

杜若笙移步走人,我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他的黑色衣角,问道:“她住在哪儿?”

“许清河的私人住宅,建园。”言罢,他不紧不慢地踱步在走廊里。

“噢。”

我蹲在盥洗室里捡珠宝,捡得手软,整理好妆奁,我打算即刻给白曼薇送首饰去,揣着两大盒子的珠宝心里不会踏实。

我第一次浪费钱坐黄包车,不晓得建园怎么走,便坐车为好,免得迷路。

拉黄包车的师傅在前头边跑边擦汗,他脖子上的旧帕子隐隐泛黄,隐约的还能闻到汗臭味儿,师傅跑得气喘吁吁,他时不时笑着与我闲聊,我趁机打听上海滩的八卦,一次性知了个足。

黄包车在建园附近停下,我在橘黄的路灯下踱步,面前那黑铁栅栏周围人烟稀少,我绕来绕去看了半晌才发现正门上面的门铃。

我伸出食指试探地轻按几下。

一个穿深蓝色制服的男人从偏房里走了出来,他搓着眼睛打和欠,手里提着一根粗粗的黑棍,语气有点凶,“你是哪位?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我抬起手中的妆奁扬了扬,“我是白曼薇的朋友,她的首饰落在我这儿了,所以给她送了过来。”

听我这么说,保镖顿时和颜悦色地来开门,他发出嘿嘿笑,“原来是白小姐的朋友,请进请进,要上去坐坐吧?”

我摇摇头,将妆奁递给保镖,嘱咐道:“不了,这么晚了,下次吧,你记得交给她。”

保镖双手接过妆奁,连说了两个好。

等我回夜巴黎时,正轮到丽珠在舞台上唱歌,这好像是一曲压轴唱,隔着嬉闹的人海,她在台上阴狠剜了我一眼。

今夜没我的安排,我赶紧地溜回梳妆室准备拾掇东西走人。

忽然间,一头撞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我抬头一看,是杜若笙将将从侧门里边儿走来,他蹙起那双好看的眉宇,嫌弃道:“毛手毛脚的,要喊郑玲重新教教你走路吗?”

郑姐来教规矩那还得了?她教人礼仪之时,凶相毕露,板着圆脸,还会掐人。

我即刻端正了态度,有眼色地向杜若笙鞠躬道歉,“三爷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给白曼薇送完珠宝回来,就...有点毛躁。”

杜若笙若有若无勾起嘴,他挑起两眉,揶揄地笑,“毛躁什么?毛躁到手的珠宝终将是别人的?”

我并未解释,只点头嗯一声。

杜若笙静静地看着前方,他越过我,朝小出口的门边儿里去,他的语气甚是慵懒,“慢慢来,有一天你也会有珠宝。”

我怔了一怔,目送着他昂藏八尺的背影,地上斜长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移动,他清冷的影彻底消失在暗夜中后,我才仓促地跑回后台拾掇

了布袋回家。

这之后,我就没再见过杜若笙。

再见时,是月底的审核日。

夜巴黎的闲言碎语不可胜举,大多是说,过不了杜三爷的审核会被辞退。

这个夜场里一晚上赚得钱比别的地方多几倍,谁也不想被辞职,于是在审核日的前夕一晚,大家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团挤兑人或者闲聊说笑,而是纷纷地换衣打扮或者临时抱佛脚地练歌、练舞。

在我之前的歌女和舞女全部通过了审核,所以我就没那么紧张了,只觉得审核的门槛颇为低,放松之后,终于轮到了我上台。

今日我穿了一袭小白裙,是郑姐分给我的简约洋裙,她调侃我说,这样瞧着更像一株小百合了。

我脸上的妆容不浓不淡,也是郑姐要求的,她此刻还在后台替那些女郎操心操神,女人们的衣裳和妆容使她忙得不可开交。

郑姐打扮人的眼光一向周到,她亲自管,才踏实。

眼下夜巴黎空荡寂静,没有一个客人,静得针落有声,因正是白日,所以杜若笙选在这时闭门谢客,还算方便。

他一人坐在下首,后面的位置空空荡荡,可他由内而发的气势来看,他仿佛坐在上首睥睨着我一般,他虽在低位,却犹如在高位。

我平静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对着麦克风唱一曲月圆花好,这首曲子如今正热,我近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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