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死了啊!
羡慕归羡慕,吃过饭优里老老实实回了治疗室拆绷带换药然后继续裹绷带。基地的冷气供应充足,她的伤口也避免了在炎热的天气里发炎或者化脓。
碧洋琪帮她换了药后说有事匆匆离开,优里在医疗室发了会儿呆,又慢腾腾滑着轮椅出去了。她刚出电梯,便看见两个少女抱着脏衣服打算去洗衣房。
优里没什么事,也就跟了过去。这个地方她其实帮不上多少忙,轮椅和洗衣机之间总归有段距离,她不是很好塞衣服。
最后她的工作是帮忙将衣服分类。挑挑拣拣间优里发现了一件衣服肩膀处裂开了好几个口子,裂口处微染暗红色血迹。她微微一愣,将衣服翻正仔细看了看——沢田纲吉的。
她愣神的时间有些长。注意到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京子关上洗衣机的门,问道:“优里,怎么了吗?”
优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她将手中的衣物稍微举起,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房间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
摇晃持续了好几秒,少女们有些站立不稳。小春一边扶着旁边的洗衣机站稳一边惊叫:“哈咿——是、是地震了吗?”
小春和京子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毕竟来到基地这么几天还是头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优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天花板,神情恍惚。
很快强尼二的声音通过广播响彻了整个基地,再三表示这不是地震不用担心。
于是三人继续手上的工作。
优里却没忍住一直跑神,经常挑着挑着衣物就停下来。京子看了半晌:“优里要不还是回医疗室休息吧?”
“呃?”优里对上京子关切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
“是不是被刚才的震动吓到了?”小春凑过来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好像脸色是不太好——说实话小春刚才也被吓到了呢!我送优里回去休息吧,反正也没有多少衣服了。”
黑发少女迟疑了几秒,最终败给了内心微小的冲动。“不用了。”优里摇头拒绝了小春的好意,“我自己回去就好。”她指了指脚边篮子里的几件衣服,“这几件衣服有的地方破了,补一下再洗比较好。”
“交给我吧!”小春自信满满地保证。
京
子依旧不太放心——自从优里受伤回到基地后京子总是过渡担心她——优里哭笑不得地表示自己真的没问题,短发少女这才没有同行。
90
优里却没有回医疗室。
她在电梯里迟疑了几秒后,果断按下了训练室的楼层。训练室占了这一层的所有空间,电梯门一打开,训练室的场景就完整地出现在了她眼前。
——地面上到处都被破坏的坑坑洼洼,远些的地方放着一个巨大的紫色针球。优里环顾四周,看见风太抱着蓝波坐在远些的地方,离她最近的是Reborn和拉尔。
“你来了啊,筱原。”
Reborn冲她打了个招呼,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优里莫名心里有些发虚,她将轮椅往前滑了一些,打招呼:“Reborn先生,拉尔小姐。”
拉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眉头紧锁,亦是注视着那个紫色针球。
“你知道蠢纲正在经历什么考验,对吧?”
面对Reborn的发问,筱原优里一时无言。她感受到拉尔的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盯得她有些浑身发毛。优里不确定这是试探或是其他,她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是继承。”
“知道得不少嘛。”Reborn轻轻哼笑了一声。筱原优里干巴巴地笑了笑,没敢继续接话。
“到这里来之后你倒是第一次来蠢纲的修行呢,特意挑在这个时候吗?”
“……算是吧。”,优里小声道,她凝望着那个紫色的针球,“在他看不见、不知道的时候……不想要错过这一次。”
见Reborn默许了她的围观,于是筱原优里稍稍安心地留在了这里。她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缩了回去,没将轮椅继续往前移动。
整个训练场里很安静,他们等待了很久,久到蓝波已经风太怀里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困在针球里少年忽然发出了绝望的喊声,即便喊声通过密封的针球只剩下模糊的声音,筱原优里不自觉伸手捂住了嘴,眼眶微红。
——她既希望少年可以按照他的愿望不再接触这些战斗,又忍不住期盼少年每一次蜕变的模样。
她知道沢田纲吉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和抉择,却永远没法感同身受。在这个时候,甚至不能让沢田纲吉知道她在看着这一切。
球体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缝,橙色的光自缝隙间透出,如清晨穿破黑暗而出的阳光般耀眼。筱原优里眨了眨眼,唯恐某种不自觉随着情绪起伏分泌的液体自眼眶滑落。随后她驱着轮椅转向,朝电梯滑去。
Reborn的声音在针球崩毁的噪音里清晰可辩:“不再看了吗?”
“嗯。”也许因为喉咙酸涩的原因,优里的声音有些变调:“该走了。”
优里摁开电梯滑了进去,终是没忍住,调转轮椅方向面向训练场。
针球已经完全碎开,少年的身形在白烟中渐渐分明,额间的火焰在充足的氧气里迸溅开明丽的光泽,漾开绚丽和温暖的光晕。
她近乎于贪婪地盯着那个站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的少年,像是要把沢田纲吉此刻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永生永世不愿忘记。
没人操作的电梯门缓缓合上,筱原优里的视线里只剩下反射着冰凉光芒的金属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良心让我在纲吉生日这一天爆肝赶文了……
纲吉小天使生日快乐!我永远爱你【手动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