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父师父的,不一定是哪个旮旯冒出来的个死老头子,打着南派谭门的名义骗吃骗喝。”
沐辛猛地回身,恶狠狠地威胁:“别说我师父!”
“我**妈的!”孙小磊一捧子打过去,沐辛不闪不避,正中额头,血顺着额迹缓缓流出,他大睁着通红的双眼,眨都不眨,咬着牙重复:“别说我师父!”
“怎么着?话不好听是吧?嫌不好听你别干呐,你干出那种下三滥的勾当给你师父抹黑,怎么着,还不让别人说了?说他怎么了?!”
孙小磊指点着,越说越起劲:“他个老不死的瞎了眼挑了你这么个**养的**教,就教会你欺负女人了是不?你看看你干的那叫人事儿!”说着,按下按钮往他身上捅。沐辛稍一错步,这一下竟没电到,孙小磊一瞪眼:“你还敢躲!”挥捧捅去。
张军也从旁边跟上,到底有一支电棒碰到了栏杆,将同样碰到栏杆的沐辛电得身子一抖,无法动弹。两个人又是一顿泄愤似的狠揍,这才开恩似的赶着沐辛往前走。
大概是某些人的通病,骂人的时候,若是对方没什么反应,虽然有占尽上风的快感,但多少会感觉有些无趣,但若是对方恼怒对骂,更会激起骂者的肾上腺分泌旺盛,兴奋莫名。这一路上,沐辛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作态让孙、张两人总有些不尽兴,仿佛舞台上的戏子,一个人站在场中唱独角,没有搭档,没有伴舞,虽然有那么些热情的场外观众,但舞台上总归有些冷清清。此时见辱骂对方长辈能令对方羞恼,仿佛灵台开了一窍,将对方的反抗镇压之后,愈发地在这个话题上发散思维,纠缠起来。
两个人一边轮着棒子驱赶着沐辛,一边针对着沐辛的母亲和师父,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沐辛牙都要咬碎了,唇角咬出了深深的血口子,胸中的怒火越烧越盛。嗡嗡作响的耳中不停地传来两个管教辱骂的声音,直到孙小磊说了句:“老杂毛一定是被他那个**娘侍候舒服了才收了他,要不然的话,哪会有人看得上这么个杂种!”
仿佛有一根弦被绷断!愤怒到了极致,脑子里竟一片冰冷!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沐辛长长吸气,面色竟慢慢恢复平静,时间仿佛变慢,周围的一切仿佛已经遥远,包括嘈杂吵闹的声音,只有逐渐规律而悠长的呼吸,还有胸腔中一紧一松的心跳,扑通,扑通!
平静的假象维持到沐辛站在301号监室门前,监门打开,张军掏出钥匙把他的手铐打开。
炫白色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一声金属的轻响,原本咬合的齿轮松开,铐环张大,右腕脱离束缚。
攥拳,抬臂,击中对方下颌!
抬腿,前踢,张军身体后仰......
错步,扭腰,摆胯横扫,站在侧后方的孙小磊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硬如钢铁的一腿鞭倒在地!
孙小磊来不及起身,电棍档在身前,按下按钮,在电流噼啪声中舞动防御,并力求击中对方!
沐辛冷静后退,拉开距离,留出战斗空间,待对方单手撑地将将站起前,弹跳而起,象一只矫健的猎豹出击,长腿展开,如鹰击长空,脚尖踢中对方手腕,随即落下,脚不沾地般迅疾靠近,提膝、抬肘、俯身微蹲,左右冲拳......一连串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从他突然发作踢倒张军,到孙小磊象一只破布口袋轰然倒地,时间不过两秒,所有人瞠目结舌,根本来不及反应!
待他攥紧双拳如凶神恶煞般再次欺近孙小磊时,刺耳的警报才将将响起,喇叭里威严的警告声、上下几层武警的出动声,枪械的撞击声和军靴踏地的跑动声响彻所有楼层。
沐辛充耳不闻,冒火的双眼紧盯着孙小磊,小磊不由自
主地向后退缩,左臂挡在身前:“你别过来,别过来!”
沐辛一脚将他踢飞,旋身,摆腿,仿佛脑后长了眼睛般将挥舞着警棍冲上来的张军再次一脚踢出丈外。看都没看一眼,仍旧盯着面前仍然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孙小磊,慢慢靠近,缓缓蹲下,一手抓住他的前襟将他揪起来,一字一句说道:“这是为了你侮辱我师父!”
话音未落,铁拳挥出,砸在对方左腮,惨叫声中,孙小磊喷出一嘴鲜血,血水中夹杂着两三颗牙。
有人大喝一声“好!好汉子!”
仿佛点燃了炮仗堆,一整座监狱的犯人们轰然叫好,敲击栏杆的,吹口哨的,高声叫骂的,喧嚣的噪音甚至盖过了刺耳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