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辉的安排下,一行三人假作登机甩开了监视,一路避人耳目回家,手机虽然未被安上窃听装置,却也不敢开机,谁知道雷阳能控制的电子监控到底是什么范围!
安辰远的社交活动不少,手机是重要的沟通工具,但七八个小时不开机也不至于繁忙成这样,特别是杜文超,既知他在飞机上无法开机,就更不该如此频繁地打电话找他,难道他知道自己甩了跟踪跑回了家?甚至,跟踪自己的是杜文超的人?
好容易手机恢复正常,安辰远先打开飞信,点开杜文超的留言。杜文超的声音虽经过电波变形却依然流露出其主人的焦急,第一句留言就让安辰远惊悚坐起:“五少,他们不见了!”
“我派人联系才知道,孙飞他几个,从昨晚开始就陆续处于无法联络状态!”
“最早失联的是孙飞,昨晚九点多,从一个聚会出来,给家人打电话说加班,然后会出差,今天我的人找他的时候,他家人还不知道他已失联!”
“随后是黄涛和郭君柏,黄涛被一个电话从家中叫走,说是有急事,加班,今早给家人发个短信:这两天不回家了。”
“郭君柏的情况也类似,我想是那边开始发动了,他们大概是想控制证人,给他翻案!”
“我已给王宗佑打了电话,告诉他可能有人要对付他,叫他小心些,身边多带点儿保镖,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先别去了!”
安辰远抚头,心里明白,雷阳在荣园跟自己宣战那一刻就开始动手了,准备功夫早在宣战之前就做完了,只怕这一回合自己是输定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王宗佑没被人揪住把柄,法庭上这官司还有得打,动手是雷阳的强项,可这舞文弄墨的扯皮官司还是得看他姓安的!
他又把其他信息点开看了个遍。
想了想,找出王宗佑的电话,拨了过去,欢快的等待乐声响起,安辰远放松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着,随着乐声越响越久,安辰远的心越来越紧,王黑子和自己一样,都是夜猫子,两点钟以前睡得少,现在时间还不到一点,说什么也不该不接手机,难道他妖精打架激战正酣?
一、二、三......15秒等待时间将尽,正要挂断,忽然音乐声断,一个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安小五?”
安辰远浑身汗毛乍立,唰地一下坐直了:“你是谁?王宗佑呢?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笑,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对方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我是谁?你猜?”
静默片刻,那人慢悠悠道:“小五,这才刚开始,好玩吗?想找姓王的啊?你不是喜欢玩人吗?你想想看,如果他是你的目标,他现在应该在哪儿啊?”
安辰远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咬着牙低吼:“雷阳!”
“真没礼貌!”那个男人戏谑地道:“这样也好,你要真叫我一声哥,还真得把我恶心着,我就搞不明白,你们家咋能把你养成这副德性?”
安辰远只觉得额头上的血管都要爆裂,低声骂道:“哪儿冒出你这么个玩意,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告诉你姓雷的,少拿你那套土匪作风吓唬人,老子不怕你!”
“哟,还挺硬气,”雷阳的声音由戏谑转向严肃而强硬:“安辰远,别以为你有个好爹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把别人当人看,也就没资格要求别人拿你当个人看!今天这事儿就是给你个警告,你要还是个人,有点儿做人的道德良知,就好好反省一下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尽早安排给人洗冤平反,赔偿损失!”
安辰远浑身的刺儿都乍开,眼睛充血:“我要是不呢!”
“你猜?”一共两个字,还拉长了
个贱贱的尾音,然后盲音响起,电话被挂断,安辰远气得一挥手,“啪”的一声,手机飞出去砸在墙壁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三秒钟不到,扣门声响,一个年轻沉稳的声音试探着问:“五少?”
努力平抑着气息,安辰远艰难地说了声:“没事!”
对方犹豫了两秒,才道:“有事就叫我,我在外面随时候命。”
安辰远长长吸了口气,缓缓呼出,轻轻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