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雷阳眼睛一亮,“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虽然没了战队指挥权,但他可以雇人呐!把那些退役的战友召集一下,不但解决了无人可用的难题,还给那些离开了部队的战友一个好出路,至少,自己是绝不会亏待这群手下的!
“我这就跟周冬海联络,让他招人,正好我好多战友要退役了,就去他那公司!”
“慢着,慢着!”曹格明抚额,“你要用的人,为什么安排进周家的公司?!他一个娱乐公司,要你那些战友做什么?”见雷阳一脸不惑,接着问:“你那些战友,会些什么?”
“会的可多了!”雷阳不假思索地数着:“擒拿格斗、武器操作,上天开飞机,下海潜百米,无论是城市巷战还是野外生存,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军事指挥……”
“停,停,停,停…………”曹格明无奈举手:“有用吗?我是说,你说的这些东西,出了部队,有用吗?”
“咱现在是和平年代,法制社会,你战友会的那些东西,在社会上有用吗?咱们国内禁枪,连玩具枪都禁,就算你那些战友都是神枪手,枪枪十环,有用吗?还单兵作战,就算是徒手搏击,一个能打八个,可打伤了人,那是要收监,要赔偿的!别跟我说什么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之外,还有个名词叫防卫过当呐!”
曹格明语重心长:“看过美国的老片《第一滴血》吗?虽然有些极端,但那确实是退伍兵不适应社会的一个典型形象!”
“周冬海一个小娱乐公司,撑死了能收你十个战友当保安,再收十个给小明星当助理,再多了,你让他怎么安排?让你那些战友给他写文案拍广告,他们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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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近十分钟,安辰远才从车里出来,昂贵的鳄鱼皮鞋踩在由大大小小的碎石铺垫而成的路上,倔强地避开手下的搀扶,艰难地伸展了一下他细瘦的身子,裹挟着大量粉尘的山风扑面而来,险险砸他一个跟头,他连忙伸手扶住车顶,站稳了,这才四下里打亮这个大部分由他收购的玉石矿矿工家属组成的村落。
他所在的位置是山沟沟里的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眼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高大葱郁的树木,不远处,一道山溪蜿蜒而过,村落,就在这山坡之上,小溪之边。沿着山势高高矮矮地有那么几十栋砖房石屋,破败而且脏乱。
据说村落离玉石矿不远,顺着山间小路再往上走几百米就能到矿上,但这里远离人烟,交通不便,安辰远的车队从上一个村镇开到这里足足在路上颠簸了四个小时之多,他本不必来这一趟,但他心情烦闷,又听说那几个死亡矿工的家
属一直没得到妥善安抚,一来甩开那些满脸谄媚的官僚出去绕绕透个气,二来嘛,他觉得多看看别人的不幸多少能提升他的幸福感,于是,借着实地考察和慰问捐款的名义,安排了这趟行程。
实际上车开出来不到半小时他就后悔了,路况实在是糟糕,难怪那几个省市官僚被他拒绝几次之后没有死皮赖脸地跟上来,想来除了避嫌,也是知道这趟旅程的艰苦,就算陪在少爷身边,怕也捞不着什么好处。毕竟安五少的脾气人尽皆知,累了、困了、身体不舒服了更是翻毛驴般的存在,硬往跟前凑,到时候能不能得到青眼暂且不提,万一翻脸,那一蹄子撂过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为了面子,安少爷硬挺了四个多小时,下车的时候,心情已然坏到了极致。他的保镖、司机等身边人看他的脸色愈发的小心翼翼,生怕点了这位爷的引线,害人害己。而他身边人的态度,显然也影响到了当地负责接待的小头头,也愈发地奉迎谄媚,卑躬屈膝。
虽然是山区,远处风景如画,但这处山坡以及附近玉石矿所处的山体却毫无植被,到处裸露着灰突突的山土碎石,再加上阴天,更是让人感觉到无比压抑。
因为收购成功,已经停产一年多的玉石矿已然开工,村里的青壮都在矿上干活,留下的大多是老弱,因为来了大人物,被聚集在不远处的空旷场地上,小心地张望。
安辰远没心思陪着乡长村长讲话做戏,示意姜聪去应付,自己则选了另一个方向,信步往村子里走去。
路是碎石铺就,顺着山势,窄而崎岖,郑达紧跟在他身后,不时试图伸手搀扶他,安辰远不耐地斥他:“滚!我他妈能走!”
郑达无奈地缀在他身后,看着他那绿豆芽似的小身板儿,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
溜溜达达走了十几分钟,看了几户人家,俱都是贫困脏乱的典型形象,没见着什么新鲜玩意,也因着人都被聚集在空场上,正在被发送慰问品及训话,也没见着人,只有几只散养的猪**羊,见了生人,发出些聒噪声响,更惹得安辰远心烦意乱,一时间只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壳出了问题,为什么跑这么一趟!
正无趣间,前面拐弯处突然冲出一个黑影,迅如流星般几步便跨过了十几米的距离冲到安辰远面前,但因是下坡,道路又窄,那家伙显然没料到下面有人,收不住冲势,转而一脚踩在路外陡坡上,碎石滑落,整个人象个滚地葫芦般连翻几个跟头摔下坡去。
随即又是一几个人举着棍棒,吵吵嚷嚷地冲了过来,追着那人跳下坡去,将他围在中央一通捧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