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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2)
耿良握笔的右手微颤,一滴浓墨在账本上绽开。
他撩起衣袖,似是要拂去那墨迹,又不慎挂到了砚台,一时之间,墨汁四溅。
他白衣染墨,俯身去收拾一地狼籍。手指却一直在颤抖,不得要领。
清商不知如何已侧身进来,在他身侧停下,右手搭上他的,俯身靠近,低低道:“我来。”
耿良:“哦。”
他神情呆滞地直起身来,目光直直。
待清商也起身,耿良才攥紧扇柄,声线像一道绷紧了的弦:“少言兄……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话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身陷囹圄,一身墨汁。
真是不知谁更惨。
清商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似轻胎薄质的瓷器。这瓷器一直都是完美无瑕、不染纤尘的。而时隔两年,当初的瓷器仿佛内里有一团慢火,烧出冰裂纹,丝丝绽裂,露出不堪一击的内里来。
他那时面色白皙,却不至于今日如病态苍白;他那时神色冷淡,却不至于今日的拒人千里;他那时五官精致,却不至于今日精致得有点不似尘世中人。
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物是人非。
耿良一句“别来无恙”在喉咙口堵了良久,最终出口却鬼使神差成了:“你是……白棋方?”
清商定定看着他的脸,道:“是。”
耿良轻笑一声,道:“我是黑棋方。”
清商:“我知。”
话题二度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