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段时间总是吃的很少,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你不饿吗?”刘礼说。
“这几日也不知怎的,总感觉乏的很,”我说,“害喜也害的厉害,总是没有胃口吃东西,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能长的好呢?”
“我还以为你是嫌这几日御膳房做的菜不好吃呢。”刘礼说,“今日内务府新送了血燕,我让他们给你热一热,吃一点吧。”
“燕窝也一直在吃着,可还是觉得没胃口。”我说,“莫不是犯了什么病?”
“好好儿的,能有什么病?你要是不放心,下午让王太医来瞧瞧吧。”
王太医来给我把过脉后,说:“小主确实有些气虚体弱,胎儿也受了影响,恐怕和小主最近食欲不振有关系。”
我说:“那为什么我最近老是不想吃东西,却也不感到饿呢?”
“看小主这症状,像是服用了催生的药物。”王太医说。
“催生?”我大吃一惊,“我没有喝催生药啊。我所喝的药,都是王太医你亲手开的方子,芸儿亲手煎的,绝无差池。”
“还请小主允准微臣检查一下小主的寝殿,看看有无问题。”
“那就有劳王太医了。”
王太医在我的寝宫转了转,又拿起一些饰品闻了闻,最后站在我床前,拿起那个金葫芦。
“这金葫芦有问题吗?”我问。
“这金葫芦里面涂了乌沉香,本来是无碍的,还有安神之效,”王太医说,“只是,小主宫里放了龟甲竹,这乌沉香和竹叶的香气混在一起,便会有催生之效。”
“这。。。”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巧合了,”刘礼抢着说道,“想必良贵人和皓嫔也是不懂药理,没有想到这一层,才会送来这相克之物。还请王太医不要声张。”
“是,微臣知道。微臣会开一些活血补气的药物,帮小主调理好身子,幸而小主发现的早,还未伤及到胎儿。”
“那就有劳王太医了。”刘礼说。
送走王太医后,我感觉头愈发晕了。好好的,怎么又会出这种茬子?我顿时有种草木皆兵之感,只觉得全身阴冷冷的。
“这皓嫔和良贵人怎么会。。。”我说,“是其中一方有意为之,还是两人合谋?”
“毕竟他俩住在一个宫里,若说是合谋,也不无可能。”刘礼说,“但若说是巧合,也说的过去,总之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去指证他们,毕竟他们给你下的也不是毒药,而且这两人素日也不和,一句巧合,足以为他们开脱了。”
“唉。。。刘礼,”我说,“虽然入宫还不到半年,但我是真的感到累了。”
“不要灰心,我会帮你留意的。”刘礼说,“虽然有些事情防不胜防,但只要我们多注意一些,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愿如此吧。”我叹了口气。
一晃几个月过去,漫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天气开始逐渐转暖,开春了。
这日,良贵人邀我一同去游园。
“这御花园的花终于开了呢。”良贵人说,“在宫里憋了一个冬天,人呀都快发霉了。”
“可不是嘛,”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大了的原因,老是在动,睡觉时都踢的我睡不着,幸亏有哥哥送给我的金葫芦挂在床边,闻着里面的乌沉香,也能好睡一些。”
“你用着贴心就好,”良贵人说,“话说回来,这也是我宫里的太监小蔡子出的主意,让我把自己床头的金葫芦送给你,当时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手头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也知道的,我位份不高,还要养四阿哥,娘家也一直未曾贴补过,这手头啊,一直都比较拮据,这小蔡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候倒是个有主意的。”
“这小蔡子是哥哥宫里的总管太监吗?”我问。
“那倒不是,一个伺候撒扫的小太监而已,以前我倒没怎么注意到他,近日看他手脚麻利,人也机灵,我也有心提拔他当总管太监。毕竟我宫里现在那位总管年纪也大了,有时候跟他讲话,他都听不到,还是早点儿让他回乡养老吧。”
“看来哥哥对自己的下人,倒是挺好的。”我说。
“唉,我自己都是下人出身,能有今日这样的荣光,都是我运气好罢了,我哥哥也是因了我和四阿哥得宠的缘故,被皇上提了个芝麻小官儿,这样的境遇对于我这样的出身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我还能嫌弃别人什么。”
“哥哥何必这样说自己,”我说,“其实论容貌,哥哥也算得上是出众了,而且哥哥又是心灵手巧之人,我看四阿哥平日所穿所用之物,大都是哥哥亲自动手做的。要不然,哥哥又怎么会得皇上欢心呢。”
良贵人笑着摇晃着扇子,说:“弟弟,待你生下皇子,想必皇上也会晋晋你的位分的,到了嫔位,说话到底还是管用些,不像我,连分到宫里的下人,也都是又老又不中用的。我现在和皓嫔住在一起,他虽然也从未故意为难过我,但是寄人篱下,每每总是有被人监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