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少夫人和两个女孩的右手臂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五个人的右手都被砍了,莫小指觉得这绝不是意外。
陈老细想之后,摇摇头。
“汪氏的我不知,但两个孙女儿手臂上没有胎记,也没受过伤,好得很。”
莫小指轻皱眉头,那就更加不解了。
陆师爷记下了暂定的嫌疑人,实在不忍心再询问下去,便送他离开了。
再去一趟是必须的,但也得给人家缓一缓。
抓紧时间,看着天还没黑,雇了辆马车,往农夫牛全家去,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村子里升起浓烟,晚霞照耀下,整个村子都极好看。
找到了牛全家中时,就是间能遮风挡雨的破茅屋,看得出他家里条件并不好。
陆师爷说牛全有个傻子儿子牛柄三十八岁,心智却只有三岁,牛全那日之所以急匆匆连身上的泥垢都没来得及清洗跑去找大夫,是因为他的傻儿子摔破了脑袋。
后来他没回来,有邻居的帮忙,那傻儿子也活了下来,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既然是傻的,只怕问不出什么。
只能从他家里入手。
刚一进屋,就看到牛柄锁在角落里,怯生生的看着他们,眼神也如三岁孩童般单纯。
“阿柄别怕,这位是县太爷,咱们县城的大人。”
旁边的胖妇人刘婶赶忙跑过去扶着他,勉强走了过来。
“给大人磕头。”
他虽然傻,但也知道大人是大官,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双膝跪地,很实在的磕了个响头。
见状,县太爷赶忙把人扶起,面色有些复杂。
“大人,民妇先把阿柄带出去,他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儿也影响你们查案。”
她只以为他们是来查牛全失踪一案的,却不知牛全已经惨死,并且还死无全尸。
“不用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莫小指盯着傻乎乎的牛柄,开口道。
胖妇人盯着这个微胖的姑娘一脸困惑,但是县太爷却是很听话,点了点头,就让他们站在屋内。
陆师爷和县太爷去打量屋子,莫小指就盯着牛柄打量。
好半响以后,牛柄都害羞起来了,脸一红。
“姐姐,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他别过脸,弱弱的问道。
“阿柄,你父亲对你好吗?他是不是很疼你?”
牛柄穿的粗衣麻布,但身上没有一个补丁,虽然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牛全不在,衣服脏了没给他换,但是依旧能看出面料很新。
再看他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手上还一点儿茧都没有,在村子里实在少见,像个大少爷。
“嗯,父亲对我很好的,我想吃什么都有,父亲还说过些天要给我娶个媳妇儿。”
牛柄很诚实的点点头。说到后面,又很害羞的看了莫小指一眼。
他觉得这位姐姐和村子里那些姐姐都不同,长的非常好看,要是她是自己的媳妇儿就好了。
“这位姑娘,牛大叔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终于,旁侧的刘大婶插话了,着急说道。
“正在调查,大婶,您是牛大叔的邻居,可知道他平日和什么人来往?有没有见过外村人?”
莫小指捏了捏牛柄肥嘟嘟的脸,突然发起愁来,没有了牛全,以后谁照顾他呢?
“没有,牛大叔很本分的,平时也不外出,一有时间就去地里干
活赚钱,在村子里也就与我家那位能说上话,偶尔闲聊几句。”
胖大婶摇摇头,她还真没见过村外的人来找过他。
没一会儿,县太爷和陆师爷就灰头土脸的出来了,搜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这个家里一贫如洗,只有几块碎银子。
然后便是那日牛全匆忙出门,没来得及摆放整齐的锄头等杂具。
随后莫小指把那碎银子交给刘大婶,让她帮忙照顾牛柄,本是想拿出点银子来安顿牛柄的,却想起她从别人那里坑来的几百两银票全都葬身大火了。
突然,她又为自己谋生的工具发起愁来。
天色已黑,前路都是黑漆漆的,三人站在牛全家门口,看着黑漆漆的路,旁侧是他们来时用的马车。
“要不要回城?李大力的家再往回走两里,爬上小山峰就是了。”
陆师爷问莫小指的意见。
三更半夜还让一个女孩在外奔波,他着实过意不去了。
她正准备说话,突然前面有个黑影骑着马跑了过来,马蹄声在寂静的村子里显得很响亮。
当人一靠近时,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又将目光放回下了马的高大男人身上。
“王捕头?”
陆师爷有些惊诧,他突然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府衙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