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娣又是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对啊。”

“那你怎么来吸血鬼餐厅？”

什么？

商娣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诧异道：“吸血鬼餐厅？！”

“对啊。”大叔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商娣，“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里是吸血鬼餐厅，那他们……？

像是洞悉了商娣的想法，大叔道：“别害怕，我们也是人类。”

商娣小心翼翼道，“你是……易义先生？”

“对，是我。”易义皱了皱眉，一会儿，他看了看商娣旁边紧抓她衣袖的易结，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名字是……”

“我叫商娣，这是你的侄子，易结。我们……”

易义大叔神色微变，但很快镇定，打断商娣：“哦………你们过来了。我已经从大哥那里接到消息了，四楼已经清扫出来，你们就住在那里吧。”

看对方似乎不愿意多谈雇主的事。商娣也理解，毕竟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可一点都不光彩。

商娣没有任何疑问。其实刚在她看见他走进来，就几乎已经确定他是她要找的人了。

他长得和小结的父亲，她以前的雇主，有□□分相似。

这位叫易义的大叔，就是商娣雇主的亲弟弟。雇主叫她来中庸城找他庇护的时候她还纳闷，同胞兄弟，一个生活在圣都，一个却沦落到中庸城，境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现在商娣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俩人不亏是亲兄弟，哥哥庇护吸血鬼也就罢了，弟弟更厉害了，跑来开吸血鬼餐厅，供吸血鬼用餐？

商娣忽然想起刚才那蛋包饭满嘴的腥味，脸色一变：

“这里的食物该不会……”

“这里是吸血鬼餐厅，你觉得呢？”

“竟然有这种事……”商娣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易义店长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像这种餐厅多得是，既然教会无法为我们提供庇护，那么便求助于敌人。要知道，人类会吃公鸡，却不会吃会下蛋的母鸡。你觉得呢？”

商娣微微张开嘴巴，却无法反驳。她知道多年前曾有人研究适合吸血鬼食用的食物，为了与吸血鬼议和，还要求吸血鬼停止以人类的血液为主食。听说这件事本来是谈妥了的，但是吸血鬼临时变卦，引发了圣战。

商娣也不算是什么容不得沙子的朝圣者，心里虽然对他的做法感到惊讶，有一些不赞同，但并没有反感，因为她知道，这都是为了生存，而她也即将会成为这样的人，再不乐意，这也是她以后需要面对的现实。

不过她倒是有些诧异，那种吸血鬼食物，便是吃一口都要吐，而易结居然吃的津津有味？

……

……

经过了解后，商娣知道，那个有点啰嗦的男生名字叫步平衡，无亲无故，与易义店长同一个楼层，住在餐馆的二楼。

安顿好一切后，为了不白吃白喝，商娣提出在店里帮忙工作。

这家店白天开，夜里也开。白天是步平衡看店，而晚上则是店长本人看店，这种时候自然只有吸血鬼会来。

店长让她白天上班，和步平衡一起工作。说是工作，其实白天里是不会有客人来的，人们都对这种吸血鬼餐厅十分顾忌，平日里都是敬而远之。那为什么白天还要开店呢？主要是为了应付教会的人，否则会被偶然来巡查的教会人士视为异端分子给关押起来。

商娣的工作主要是帮忙打扫卫生，洗洗碗筷。也是后来在这里帮忙才知道，原来这步平衡白天里在厨房提早做好吸血鬼料理放置于冰箱，晚上再由店长端出来供不愿意吸食血液或是口味刁钻的吸血鬼用食。

第二天，约莫六点多，商娣就醒了。她以为中庸城的夜晚会十分不安宁，但似乎并非如此，并没有任何人或者鬼，打扰她入睡。

不仅如此，她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天地忽然灰暗，太阳消失。周围黑咕隆咚的，周围毫无声息，一个人都没有。

“小结！！”商娣在黑暗中奔跑，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可是她一无所获。

周围一片死寂，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她走啊走，好像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在前方发现一个人。

那人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

“你没事吧？”商娣走过去。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他的肩膀时，那人忽然抬起脸来，回过头，猩红的双眼，长长的獠牙——是吸血鬼！

啊！

商娣惊叫一声，转头就跑。

后面的人似乎没有追上来，她左右环顾，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

那黑漆漆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口子。然后又迅速被黑暗淹没。

商娣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那哪里是天空，分明是成堆成堆飞在空中的吸血鬼，由于数量太多，已经把所有的光给遮蔽！

“不——！！”

商娣猛地醒了过来，已经冷汗涔涔，身上的睡衣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