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想抚摸一下她苍白脸颊,可是被沈希薇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他低低笑了声说:“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这么要强呢?其实如果你想的话,撒个娇,服个软就能过上很舒适的生活了。”
沈希薇躺在床上,那股眩晕感缓和了不少,“那样只是作为别人的附属活着而已,有什么意思呢?”
“哦?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伴侣?”
“只有思想独立,才能人格独立,我想要的是两个独立人格灵魂的碰撞,而不是作为一个宠物、花瓶、合适、看起来适合当妻子等等这种理由。”
图尔斯看着她虽然疲惫,却依然有一股精神力支撑着一样的女孩,微微笑了,他帮她盖好被子,弯下腰想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可是沈希薇察觉到了,微微侧了一下头,图尔斯的吻落在了她漆黑的发丝上。
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反而找了合适的理由,“绿死病肆虐的当下,这些礼节性的东西不要也罢。”
沈希薇勉强勾唇一笑。
“那么,晚安了,希薇小姐。”
“晚安,王子殿下。”
房间陷入黑暗,沈希薇几乎片刻间就睡了过去。
走到门槛处的图尔斯回头看了下帷幔里的人影,低低地笑了一下,仿若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话。
“这样的希薇真是让人怜惜呢。”
“该怎么办呢?有点不想让你回到他身边了呢。”
声音轻柔,在夜幕下被风一吹就散了。
……
沈希薇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孤身一人跋涉在山路上,峰回路转走到了一座山谷,山谷中开着一株火红色的向日葵,傲然绽放,它的花瓣还发着柔和的光,似乎在诱惑她过去。
她从梦中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由于在梦中跑来跑去,大脑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她今天感觉特别累。
她站起身准备下床,可是似乎是起的太猛了,一阵天旋地转,她又倒回了床上。
图尔斯见到她昨天不适的模样,担忧她的身体,于是一大早就过来了。
看到她还没有起,感觉有些不
对劲。
他擅自做主让仆人将备用钥匙取来,将门打开了。
沈希薇躺在床上,但是并没有晕过去,她看到走进来的图尔斯牵强地勾唇笑了一下说:“抱歉,我昨天没有睡好,所以感觉有点累就多躺了一会儿。”
图尔斯看着她还没有恢复好的脸色,体谅她的辛苦无奈地说:“你累了说一声就好了,实在没有必要这么辛苦,你又不是我的下人。”
“可是我们说好的,我却一直没有找到办法。”
“整个罗敦尔国的医生都没有办法,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图尔斯的手背贴在她的头上,说,“似乎并没有高热,但是脸色怎么这么差。”
“应该是没睡好吧。”沈希薇说道,“不必担心。”
“那你先休息几天吧,我已经召集到了很多比较知名的医生来研究治疗办法,你一个人累了这么多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就是研究出成果你却病倒了,我也是在过意不去。”
“好。”沈希薇不再勉强,“既然今天我不需要去看病,我想去一趟西斯那里。”
图尔斯想了想说道:“你不要好好休息一下吗?”
“没关系,我去他那里有事要跟他谈。”沈希薇咬了咬下唇说,“如果晚上我回不来的话,麻烦你去那里接我一下好吗?”
图尔斯点点头说:“乐意之极。”
他安排了一辆马车,等沈希薇准备好以后吩咐马夫将她带到竞技场那里,并且嘱咐他守在那里,晚到时候再将她带回来。
……
沈希薇看着这个巍峨肃穆的建筑,想到自己在一个月前从这里跑掉,现在却又乖乖地跑了回来,一方面她不能让西斯杀了克莉丝汀,另一方面她想知道布兰达大婶她们是否还安好。
场馆的大门紧闭着,车夫敲过门以后,有人打开门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沈希薇,什么都没有多说就让她进来了。
场馆安静的几乎像是空无一人,没有了看热闹的客人,也没有了表演节目的奴隶,甚至下人都少了很多。
她静静地穿过大厅,上了楼梯,楼层太高,她上一层就要休息一下,等到了西斯的住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虚汗,嘴唇几乎都没有了血色。
看来,事情解决以后,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沈希薇这样想。
下人并没有将她带到西斯的房间,而是带到了一个会客厅,到了之后,将门打开让沈希薇先进去等。
沈希薇坐到沙发上,一直等了将近一个钟头,终于听到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沈希薇似乎看到了最开始认识他时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外套,袖口和领口都织着繁复的浅灰色花纹,内搭洁白的衬衣翻出层叠的蕾丝边,整个人看起来凌然不可侵犯。
他看向她的眸子里冰冷无情,像是浸满了寒冬里的雪水,冻得她不由得僵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