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寒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甩着脑袋挣脱段凌的手：“我操！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这种突然亲昵的举动让郜寒非常不适应，怎么他昏过去的一会儿工夫，这人就更变态了？吃错东西了吗？

“为什么还要骂呢，你这是逼着我继续折磨你吗？你很喜欢被折磨？”段凌一脸疑惑地问道，语调微微上扬，实在是让人想在他脸上来一拳。

郜寒沉默了，闭上眼睛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段凌笑了笑说道：“我来分析一下，钱是你自己贪污的，我如实帮你填上了，而按照咱们说好的交易，这房子就是我的了。为什么我出现在我的房子里，你要暴跳如雷地打我呢？”

郜寒睁开眼怒道：“放你的屁！你怎么不说这都是你套路我的？”

“我套路你？”段凌反问道，“我从头到尾干过一件坑害你的事情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至于我折磨你……和咱们的交易有什么关系？之前也没说因为这个，咱们的口头协议就要作废啊。”

这种颠倒黑白的话让郜寒又想发火了，可是眼下这种情景他也只能忍住脾气：“好，我他妈瞎了眼把你当救星，现在我就给你签转赠手续，你把欠条撕了放我走吧。”

段凌点点头：“这件事是完了，可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郜寒怒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谈那些乱七八糟的公事，已经完了。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我之间的私事。”

“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打了你几顿，你报复的还不够？”

“这不是我的报复，而是你为做假账付出的代价。”

“你不是说那件事已经他妈完了吗？！”

“对啊，所以现在是另一件事了。”

看着段凌一脸正经瞎扯淡的模样。郜寒懂了，这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段凌慢慢收敛起了笑容，手指慢慢移到了郜寒的眼上。郜寒怕他伤害自己马上闭上眼，段凌只是隔着眼皮轻轻摩挲着他眼球，这个动作让郜寒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他不怀疑段凌敢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依照这个人的变态程度，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你是不是欺负我欺负习惯了？”段凌轻笑着问道，“得知我就是回忆往昔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生气？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应该一直是那幅任人欺辱的模样？你喜欢那样的我吗？”

郜寒死死咬着牙不说话，相比他现在这幅变态的嘴脸，以前那个易推倒的段凌简直就是小天使啊。不过郜寒当然不敢说出这种话，不然就等着被段凌狠狠地虐待吧。

“唉……”段凌幽然地叹了口气，慢慢从坐着的床上站起来，“不管怎么说，先把你曾经的所作所为重复一遍吧。或许等到那之后，你我才能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探讨以后的事情。”

郜寒猛然睁大了眼睛：“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把他的所作所为重复一遍？

段凌回过头，轻笑了一下：“意思就是，把你曾经对我的那些行为，在你的身上重复一遍啊。当然了，你现在被绑着，有些行为想要重复也不现实，

我就用我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了。”

郜寒瞪着他：“你报复的还不够吗？”

段凌将那一大推看的郜寒头皮发麻的工具抱了过来，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一码归一码，那是你做假账的代价，接下来才是你我之间的私事。”

郜寒咬着牙，挤出一句话：“那好，你来！老子不会跟你这种怂逼一样的，有种你把我绑一辈子，不然等我自由了一定杀了你！”

段凌摇摇头笑笑，在一堆工具里挑挑拣拣的，最后在里边选择了一条看上去就很粗糙的皮鞭：“那么，就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算起吧。”

第一次见面吗？郜寒的脑子里出现了那个画面，年少的段凌和再次相见的段凌慢慢重合，一样傲慢而带着恨意的眼神。郜寒刚想出言嘲讽他几句，就听到鞭子破空抽下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刺骨的痛意。

郜寒忍不住张嘴痛叫了起来，不过他马上就闭上了嘴，忍受着段凌抽下的一鞭又一鞭。这种感觉虽然痛苦，但比之前那种滋味容易承受的多，郜寒一边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一边在心里默默给段凌记着账。

这些种种，他迟早有一天要还回去。

一口气抽了郜寒十几鞭子，段凌才脸不红气不喘地收了手，而郜寒的胸口已经让人不忍心看了。密密麻麻的红印错落在他的皮肤上，刚刚段凌虽然没用尽全力但也没手软，刺痛的麻木感和那些余痛还在慢慢蔓延，郜寒感觉被抽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可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或许就是段凌说的那样，在郜寒心里他一直是那个可怜巴巴的欠揍模样，这样的人如今却能凌驾于他之上，心底的愤怒早已压过了恐惧。

而段凌想做的，或许就是让郜寒的心中没有怒意，只剩下对他的畏惧。

似乎是中场休息的时候，段凌轻轻将鞭子扔在郜寒身上，再次坐在他的身边，手指轻轻在被抽出的鞭痕上滑过。郜寒的肌肉下意识地收缩了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除了恨意之外空无一物：“怎么了，打累了？我记得我欺负过你不少次吧，这就够数了？”

郜寒以为段凌会暴跳如雷，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就算报仇，他也要让段凌心里不痛快。可是段凌还是一脸微笑，甚至还有几分开心：“你知道吗郜寒，你越是这样，我就真的越高兴。”

郜寒冷笑一声：“是啊，要是三两下把我打死了多没劲。段凌，谁小的时候都有不懂事的地方，把高中时期的气拿到现在撒，还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你小心被气死了。”

段凌还是一脸微笑：“看啊，这就是你们的嘴脸，明明你们才是施虐的人，现在反而指责我记仇？不过罢了，任何名头扣在我的头上，我都不冤，因为你还没搞明白我真的的想法。郜寒，我很庆幸遇见了你。”

“哼，”郜寒侧过脑袋，“我确实不懂你的想法，因为我作为一个正常人，想不到变态的下一步打算。”

“你想不到的还有很多，比如……”段凌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眼来点上，“比如比高中横向霸道的时候，想到过未来的某一天落在我的手里吗？还比如，你想不到以后的事……”

郜寒闭上眼不看他了，心想这人真的是个神经病。

“郜寒，看着我。”段凌语气稍微冰冷了一些。

郜寒置若罔闻，段凌却又笑了起来：“其实要打你多少鞭子，我心里也没数，毕竟挨了你那么多顿打，谁能具体记住啊？不过有一次我倒是记忆犹新，这些年来一直放在心头，时不时就拿出了品味一番。”

这话实在是让郜寒毛骨悚然，他睁开眼瞪着段凌：“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巴拉神经兮兮的？你想说什么？”

段凌微微一笑，看向了手里的烟头，说出的话却让郜寒打心底感到恐惧了。

“你还记得，那次在厕所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