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舒了一口气，正想问他“想听什么”，却听见沈煜又轻描淡写地来了句：“算了，不唱，你把这酒喝了。”

沈煜下巴扬了一下，示意中间的那杯“See You Tomorrow”。

为什么不唱？

不是怕喝酒，只是明月唱歌给他听，想了七年了。虽然人有点多，但也能将就。怎么就不唱了呢？

明月面上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端起酒杯，看都不看一眼便一饮而尽。

确实很烈。

不知道柳言混了多少酒。

明月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从他开始稳定直播开始。他的直播内容不定，因为他觉得自己唱歌挺一般的，还直播唱，完全是公开处刑，所以他偶尔会直播打游戏或者和粉丝聊聊天。但是一半以上的直播都是唱歌，唱歌就不能喝酒，太伤嗓子了。

明月自制力也不说多高，偶尔也会喝，但都还是控制着，像这样烈的酒，他好多年都没碰过了。

明月能清晰感受到酒液顺着喉咙流到胃里，喝得太急，明月咳了一声，何淼立马着急地递上纸。

明月虚擦了擦嘴角，“谢谢啊。”

沈煜眯了眯眼。

黎雁归在一旁简直没眼看，刚刚沈煜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怎么办，刚刚那一局就是他暗箱操作的，本想帮他俩一把，没想到发展成这样。

游戏又继续开始，后面的大冒险越来越损，明月不得不暗自庆幸没有人打自己的电话。

明月离沈煜最远，时不时跟着他们因为谁大冒险太搞笑而起哄，但他的余光一直瞟着沈煜。

沈煜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带贴合衬衫，发型梳得一丝不苟。即使在这样嘈杂昏暗的环境里，也能一眼看见他。

他不热吗？

明月突然很想再看一次他不穿西装的样子。

何淼捏着衣角，“你……你明天直播吗？”

“应该会吧。”

“你在法国呆了七年？我去过法国，很浪漫的一个城市，你觉得呢？”

“是挺浪漫的。”明月笑了笑。

光线太暗，何淼只看见他笑起来时半眯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她的呼吸滞了一下，“你这么温柔，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我没有女朋友，我单身。”明月说这话时，还看着沈煜。

沈煜也还单身。

何淼感觉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前女友呢？”

明月皱了皱眉，虽然他脾气变好了很多，但仍然不喜欢陌生人问他太多私人问题，“我没有前女友。”

他就跟沈煜谈过，分手了还一直想到现在，哪来的前女友，前男友也就他一个。

何淼心下大喜，又自觉唐突，“也是，你这么好，哪个女孩子会跟你分手。”

明月笑了笑，不想继续和她聊，起身准备去厕所。

何淼以为自己冒犯到他了，拉住他的衣角，“你，你去哪儿？”

明月面上有点挂不住了，“我去厕所。”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冒犯到你了。”何淼嗖地一下缩回手。

明月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厕所。

在一旁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的沈煜冷哼一声，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大致可以猜到。看见明月想去厕所，那个小姑娘还拉住他。

现在的小姑娘连别人去哪儿都要管？

黎雁归也看见那个叫什么淼淼的小姑娘一直拉着明月聊天，他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哎我看他这么多年，魅力不减啊。”

沈煜点点头，确实很有魅力，不然也不会念这么多年。

沈煜站起身，黎雁归问他：“去哪儿？”

“厕所。”

黎雁归嘶了一下。

厕所……

明月刚刚也去厕所……

太狂野了吧，明月受得了吗……

沈煜没有进厕所，他靠在厕所外面的墙壁上，闭上眼睛，随意扯了扯领带，酒吧里面待久了有点热，想起那些缠着他的小姑娘，又有点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抽烟。

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咔哒”一声，烟嘴被点燃，冒出星星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