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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无反顾(1/2)

幸村已经完成一天的复健计划。正坐在床上看职网的消息。

“今年排名前几的大师又变换几位...美网...资格赛也要开始了。”幸村靠在松软的枕头上,阖眸静心,“大满贯啊。”

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睁开眼迅速坐起来,看向房门。

门被轻轻打开,低着头的一群少年们进来了。平常早就冲向幸村的学弟切原这次异常安静,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这让幸村立即升起不好的感觉,他看向为首的真田:“Sanada?”[你们别拿这种事吓我啊?]

“Yukimura......”真田不敢与幸村直视,他犹豫再三,向幸村致歉,“对不起,我们输了。但是——”紧跟上沉重的宣誓,“下一次,下一次我们一定能赢的。”

“......啊?”幸村仿佛没有听清真田底气不足的宣布。

“......我们决赛输了。”这次声音要大一些。

“......比分。”

几人相视,柳被推出来,将手里湿漉漉的存盘放到床头柜上:“文太和杰克6-1桃城、海堂;仁王和柳生6-2大石、菊丸...柳莲二6-7乾贞治;赤也5-7不二;弦一郎6-7越前龙马...精市...”

杂志上的左手挪动攥紧了边角,右手蒙住低下的脸,披着病服的肩部好像在轻颤。

良久,一个极为压抑,好似喉间噎着的垂垂老者的声音响起:“啊...大家都...辛苦了。”

像是意识到不对,蒙着脸的手转移至喉部,再次出声时,已与往常一样的柔和,“今天决赛,打得很艰辛啊,大家都辛苦了。”

“幸村......”仁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他该怎么说?幸村,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吗?

“都...回去好好休息吧。”幸村挑起笑脸看向他的伙伴们,“Sanada...也说了,还有下一次啊...全国大赛上赢回来就行了。”

没有人动,这让幸村提高音量,并慢慢地、一顿一顿地说出平静的话语:“都好好休息吧。再晚些,到家天都黑了。”

“......”脚步开始挪动,一群人缓缓退出病房。此时也正值探视结束时间,一大群家长们走过这条长廊,伴随着或高或低的交谈声、劝慰声和抽泣声。

穿着队服的运动系少年们本也随着人群,因柳在门前停住的脚步而停下。

“柳?”大家都回身看柳,走在最后的真田出声催促。

“我......留一下,和精市谈谈,你们先回去吧。”

“......”一群人僵持在走道间,谁也挪不动步,直到杂乱的脚步渐行渐远,直至消声。

真田压下帽檐,正欲开口,门内传来的“撕拉”闷声让他重回沉寂。虽然只看到一面墙,他们都扭头朝向一个方向。

“哗啦”一声碰撞仿佛敲在他们心上,而后熟悉的声音以不熟悉的嘶吼响彻过道,如锋利的刀片划在他们心间。

“啊!!!”“......唔。”

切原蹲下来把头埋在膝间,传出低低的抽噎;丸井转向另一面墙用手无声地捶一下,头抵在墙上,桑原在一旁拍上他的肩;柳生仰起头转过身去,仁王背靠着那面墙抬头看天花板;真田低头面对墙壁,不置一词;柳的手在发抖,汗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房间里的幸村,心头的痛苦得以倾泻,总算不那么压抑,只坐在病床上,双手捂住脸,努力平复混乱的思绪。这大概是他最失态的一刻吧?还好没人知道。

还未完成使命的职网杂志,被撕成两半,缩在墙边实在可怜。

前途未卜啊,实在可怜。

.

难得从警校放假回到租房的小伙子这晚迎来了一位“客人”。

门前的身影让他不禁一怔:“珪佑?你怎么到神奈川......”

身着小西服的中长发青年轻车熟路地进门,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小笠原关上门,去烧水泡茶:“今天好像是决赛吧...你怎么...”到神奈川来了?

烧水壶中的气泡上浮、汇集,然后逐渐消失,化为翻腾的气浪,自由的蒸汽冲出壶口,好似愤懑得以宣泄。

“输了。”

“昂?”

“断了。”

“......”

一杯清茶被摆在茶几上,升腾起的热度在夏季也可明见。

“这能说明什么吗?我们立海的衰落?”

“呵。”神永双臂张开搭在沙发背上,“怎么可能。”

“坚,你知道我的想法的。”

“......啊。”不甘心,为什么如此强大的队伍竟会落败?但事到如今,沉浸在失败中毫无用处,“所以我才说,这不能证明什么。”一位王者的王冠掉落,他便成为庶民了么?当然不会。

神永端起茶杯,轻轻吹散不断飘浮的热气:“关东大赛......我曾说这是要必赢的对决。我不明白,今年的学弟们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去比赛的。”

“......我们已经离开很久了,六君。”

“是啊。”空杯被放回茶几上,“噗,有时候想想我真是蛮蠢的,国中的一个社团而已,还关注这么多年......何必呢。”

“因为你肩上压了三年的印痕,时间还没有完全抹平吧。”

“三年......”纤长的身躯陷进沙发中,“啊,回头一看,都过去六年了。”

“所以后辈的事情,我们不必关注太多。”

“嗯...这么一说,更失落了呢。”

“你就是太闲。”文学工作者的日程表没那么紧绷死板。

你一言我一语谈上好久,神永躺倒在沙发里,抱着靠枕:“呵呵,说到底,还是来求安慰来了啊,坚君。”

“现在有些晚,不回东京了?”小笠原拍了拍挚友的小腿,去卧室收拾,“你到卧室来睡,沙发不舒服。”

“主客颠倒,这多不好。”

“你别在那说些没意思的。”小笠原嘴里嘀咕,“某人今天心都碎了,来找我粘补呢,别一晚上过去身子也憔悴了。”

“几年来幽默不少啊,坚。”神永侧躺在沙发里,看向电视屏旁挂着的灰框网球拍。[立海认输,但绝不低头。]

.

[关东决赛,我认输了,但是立海不会低头。]幸村安静地看完决赛录像,终于彻底接受事实,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庆幸傍晚的尽力克制。

幸村想过切原会败,想过双打会输。他怎么也没想到,输的会是和他齐名的两人,从国一开始,就一同征战的两人,他那么信任,那么倚重的两人......为什么!明明......啊,不能怪他们,他这个部长是最先失责的不是吗?

他肩上的那么多王冠崩塌,将他压垮淹没。传承断了,十五年的传承在他十五岁这年断了。

[呵,真是巧啊。]

他有何颜面去见前辈们?

是不是有人会说:哎呀你们看,立海这么用命,每天都把时间花在训练上,结果还不是输给部员随便划划水,正选赛前努努力的青学了?还不是输给几年都打不进全国大赛的黑马青学了?所以那么刻苦有什么用嘛?

他怎么和那么信任他的,每天坚持训练的部员们交代?

权衡的天平啊,早已被汹涌而至的自责冲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好像有双手掐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只能拼命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赛季还没结束,他需要去做很多事情。然后让那双手暂时放过他。

比赛失利之后向队友们发泄负面情绪是不妥当的。从部长的角度讲,失败本就让部员们情绪低落,若他再向自己的伙伴倾泻愤怒,之后的全国大赛想调整心态更不容易;从另一个角度......他这位部长,没有资格去指责自己的部员,因为他缺席了。

他该负这个责任,因为他是部长。

这就是部长担负的东西,平日里被大家追随、敬仰。受到冲击,他便是必须背锅的那个,就像战争失利,被杀头的是指挥官。无论何种原因,都无法推脱。因为他是部长。

关东连胜断了,他会扛下来。然后至少——

至少,用全国优胜去弥补,将荣耀重新带给部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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