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与六里丘的比赛结束时,其他场地仍在进行激烈的对决,加油声此起彼伏。
“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在四号场决出,要去看吗?”
“不。”幸村想了想,翻看一眼秩序册,“先去六号场看看。”
“六号场?四天宝寺和牧之藤?”
盛极一时而青黄不接的团队,牧之藤是其中典型,从前年决赛憾败到去年停于四强,再到今年大概率止步第二轮。有着全国二连霸辉煌成绩的队伍眼看颓势毕露,让人不觉唏嘘。
“四天宝寺两胜一败,双打一这对活宝实力进步显著,牧之藤的双打衰弱了许多。四天宝寺晋级后应该是与不动峰对决。”
“牧之藤,霸主的落幕总是悲哀的。”真田望着场上已经笑不出来又哭不出声的牧之藤双打,“斗志已经消散。我们立海的常胜意志非他们可比。”
“不。”幸村远视牧之藤的观赛席,“还有两三年可撑,往后就看天命了。”
十多年前立海的宿敌,九洲强校洹南中,被崛起的狮子乐中压制后不过能获得一两张全国门票;九年前的全国霸主——东北地区的奥南中,在被立海挑翻后起起落落,现今已在全国赛表上销声匿迹;立海关东连胜纪录之下,北海道名校福渡西中以北海道八连胜的纪录位居第二,虽然仍活跃在全国大赛,却已鲜少有人称道。
牧之藤,会成为第二个奥南中吗?
“说起来四天宝寺也是多年的全国大赛常客啊。”丸井回忆一阵,“从书架上偶然看到,好像...也有十来年?”
“搞笑者为王,充满了欢愉的乐天队伍。”柳的评价一针见血,“这种心态有好有坏,搞笑欲与求胜欲之间需要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是四天宝寺无法达到巅峰的原因。”已经到了赛点,幸村转过身,“也是他们端坐于全国大赛笑看他人沉浮的原因。”
仁王的关注点不太一样:“旁边是不动峰和狮子乐中,看来是不动峰赢了。”
“狮子乐啊,在‘九洲双雄’离队后似乎渐渐弱势,区域赛甚至被黑马比嘉中压下。”
“连不动峰都打不过,确实实力衰退很多。”丸井回忆,“国一的时候没这么弱。”虽然碰到立海还是被削零。
“走吧,去看比嘉中和青学。”
立海一队走过五号场时冰帝正好结束比赛出来。迹部挺开心的,当然,也就幸村看得出来。
“立海很迅速嘛。”五场比赛的时间和他们冰帝三场相当。
“正常发挥而已。”幸村指了指二号场,“一起去看看?”
“真是自信。”[不去关注一下自己的对手?]
“感觉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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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到场时正在进行菊丸的单打二。
“菊丸君上单打啊。仁王君怎么看?”
“puri.”仁王把皮球踢给丸井,“问你呢,文太。”
“还行吧,挺灵活。”
“......没了吗?”桑原在等下文。
“啊?还能有什么?”丸井从兜里搜刮出一颗泡泡糖送给过来的芥川,嘴里嚼着一颗,“也就欺负欺负对面那种对战经验匮乏的。”
“看来你们八强的对手又是青学啊,Atobe。”
“啊恩,胜者是冰帝。是吧,桦地。”
“Wush.”
双打一的耐力战让立海众人有些无聊,切原要去买汽水,柳不放心地跟着;仁王和柳生又凑在一起;丸井和芥川聊得很愉快,不过话题都是些网球以外的东西;桑原认认真真地看比赛;真田望着青学一边,有点出神;幸村也没仔细看场上,他在看人,很多人。
最后比嘉中因体力耗尽而弃权。
“接下来进行单打一的比赛,冲绳比嘉中木手永四郎VS东京青春学院手冢国光。”
比嘉中监督的训斥声让回来的切原捂了下耳朵:“都是些废话。”
“就没人让他安静一下吗?”
还真有,部长木手一颗球砸在监督的大肚子上让他坐回教练席:“请您坐到最后一刻。”
皮肤黝黑的眼镜少年昂首警告:“比赛未结束呢,甲乙女监督。”
“木手永四郎,在九洲大赛上力克各校王牌,将比嘉中带入全国大赛的大功臣。”柳进行说明,“有着‘刺客’的别名,由于他大胆而迅捷攻击对手要害的打球方式。”
“追身球吗。”前辈们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切原激动起来,“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这么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某种意义上,他能打得中也是种本事。”幸村的目光转回赛场,[不过,偷懒就是偷懒,遇到高手便毫无办法。]
“手冢桑是在放水吧?puri.”
场上木手已经以[2:0]领先,而手冢因为比嘉中之前的作为而生气。
“网球和球拍,不是为了伤害人而存在的。”
“哼,这是在说教吗?”
“看来和你说了也没用。”手冢的气势开始发生变化。
“无我境界。”真田眼神犀利起来,“终于开始认真了。”
“啊啊,刚刚在地上刮擦那下,拍子一定很疼吧?”切原趴在防护网上想看清木手的球拍如何了。
“好球。”丸井也抓紧防护网,“手冢君完全的水准,啧啧,真想和他再来一场。”
“但是,不是说‘无我境界’会急剧消耗体力吗?”
“这大概是‘无我境界’的大门之一——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柳记下手冢所表现得状态,“经历千百场对决的经验积累,将施展的威力最大化且聚集在手臂。每一球,力量、旋转、速度,都将具备本身素质所能达到的最高限度,也就是说,攻击性达到顶峰。”
“呀,厉害厉害。”
“仁王君的赞赏能稍微有诚意一些吗?”
“piyo.”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丸井吹出泡泡糖,双手按在脑后,“这有什么好说的,比赛就是为了赢,不然我们打网球干什么?打团体赛干什么?娱乐?玩耍?”
“嗯......我比较心疼球拍。”切原摸摸头。
“只有我好奇为什么硬地场上会那么不干净吗?”
“你的关注点真诡异,搭档。”
“我觉得木手君的手段,不怎么契合网球。”柳生没理会自己搭档的吐槽,“这个不择也不择地太亏了。”
“就是这个道理,”仁王手搭在柳生肩上,“手段不太高明,该说是武者思维的原因么。”
真田看向标记着[5-2]的记分牌:“看来胜负已定。”
最后一球落地,幸村和迹部告别:“我们立海先回去了。”
“啊,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