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多二福睁大眼，惊骇道：“你——”

“怎么了，旧多二等？”

上等搜查官回过头，皱着眉询问道。

旧多二福连忙陪上笑脸，将对方应付过去。当对方转回头的瞬间，他急忙再次看向玻璃时，男孩已经不见了，玻璃上只留下他自己可笑的脸。

之后，每当旧多二福独处时，旧多宗太总是会静静地出现。

就像现在。旧多二福走进原先双胞胎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抬起头，冰冷的目光落在双手撑脸趴在床上、笑着看向他的黑发男孩，讽刺道：“你还是要赖着我吗？死前就成天可怜兮兮地跟在我身后，死后也不敢自己下地狱吗，宗太？”

他知道他不会得到回答的。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一直都是这样，安静，乖巧，听话，哪怕看向白日庭里同龄人的眼神里充满向往与渴望，也会乖乖因自己的阻止而不去交朋友，永远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

可是这样可爱的弟弟已经死掉了。

旧多二福向前走几步，像以往一样伸出手，轻轻摸着宗太毛茸茸的脑袋，看起来和平时一模一样，可是他手下却没有任何真实的触感。

“明明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啊。”他低低说着，猩红的眼眸中，狂热的爱与恨交融在一起，无法明晰，“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呢？”

为什么你不因自己半人类的身份感到悲哀？为什么你不憎恨禁锢住所有人的和修？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乖巧听话，接受命运安排给你的一切？

他的手向下滑落，用手指虚虚蹭过宗太的脸颊，这一刻，旧多二福眼中的情感令人悚然。

“你永远是我可爱的弟弟呀。”他亲昵地说道，眉眼弯起，陶醉地仰起头，一只手抚上自己滚烫的、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自己，声音高昂：“我亲爱的小宗太——你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能背叛哥哥哦！”

猩红的眼睛因亢奋而亮得惊人，二福眼珠下移，通过手指的间隙看向那道虚幻的身影。在他恐怖的目光中，同样黑发红眸的男孩仰着脸，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嗯，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二福的。要知道，我最喜欢二福啦。”

“我知道。”

旧多二福放下手，温柔地笑了起来。

“我也最喜欢你了，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