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还是在人类社会中,那么柔弱的小女孩。
夏满不欲多留,“我只是救她的人,她既然回家了,和我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我还要上班,现在该走了。”
“不……不行!”季玲珑有点急,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她说话的意思吗,“我家的孩子丢了,我们得弄清楚怎么回事才行,不然不能让你走。”
“你上什么班,不能请假吗。”季玲珑双手抱胸,捏着肘弯,轻蔑地把脸转到一边,“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是救了我家的小姑娘,我们家怎么的也要表示感谢才行,钱是少不了的。”
夏满听懂了她的意思,但是……“不好意思,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不上班。”说完了之后转身就走,再不过去,真的要迟到了。
“你!”季玲珑气得跺脚,“你回来!”
又来了……夏满摇摇头,他真的不懂人类说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
“我想和你谈一谈,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的,足够让你花也花不完了,再也不用上什么班……只要……只要你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夏满已经走得很远了。
季玲珑气得差点把鞋跟踩碎。
“夫人,还报警吗?”
“报什么警!”季玲珑转身回了院里。
也是……说话的女佣撇了撇嘴,小小姐丢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报警,现在回来了还报什么警,她巴不得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季玲珑往屋里走着,心不在焉。还没有走失四个小时,贺含韵自己回来了,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只要好好和那小姑娘说一说,再让这群下人的嘴巴严实点,带她的那个保姆打发走,没谁会知道她把孩子弄丢了。
除了那个人。
季玲珑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安,就除了那个人,也就是个还没成年的样子,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和她摆谱,她越想越气不过,伸手划向了桌面,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热烫的茶水溅到管家的鞋面。
管家没管这么多,只是叫人来拿杯子的碎片收拾了。
是一只仿古的珐琅茶杯,充满了十八世纪的欧洲风格,藤蔓缠绕,草叶舒卷,纷繁琐细,华丽精巧。这是这位夫人最喜爱的一套茶具,他看了不由惋惜。
“夫人别急,我看那个小孩倒不像是什么会惹是生非的人,既然他把小小姐送回来了,又没要什么钱财,说明不是有企图,估计不会往外说的。”
“我能不急吗……”季玲珑靠在椅子里,“不行……我还是觉得不稳妥,当时就不应该让他离开……”
“老李,你把这个人找出来,给钱也好,别的手段也好,一定要保证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骄阳之下,古典黑色的迈巴赫缓缓的停在红灯下。
后座上散放着几份文件,贺连祁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头,不经意的一抬头,视线捕捉到一个身影。
蓝色的球鞋,白色的上衣,身形消瘦,但正在奔跑的身姿却显得轻快活力。少年跑得很快,每步跨越的弧度也很大,但步履毫不慌乱,步伐轻健有力,在路面上轻快飞驰,贺连祁甚至感觉他能听见脚掌每抓在地面上嗒嗒的声音。
是个年轻人,看这样子还是个学生,身体矫健,骨肉匀称,藏在衣服下的肌肉线条蕴藏着力量,无论是线条流畅的半截小腿,还是上衣被吹起露出的一截莹白的腰,都在彰示着青春的美好。
贺连祁视线追随着,从左看到右。
绿灯亮起,车子左转,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