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放的太多,泡开之后直接占了半个茶壶,倒出的茶水苦的要命。
梁恣被涩的呲牙,还不忘拧着眉头往宋易嘴里灌了一杯,宋易苦的直吐舌头,但人好歹是清醒过来了,俩人提着笔又开始继续写,到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闹钟还在叮叮叮的叫,宋易挺尸似的,痛苦的爬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眯蒙着眼把闹钟关了。
梁恣睡得四仰八叉的,一条腿还压在他身上,把他硌的差点喘不上气儿。
宋易把他踹开,游魂似的飘进卫生间,只见镜子里男孩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熊猫成了精似的。
等他洗漱完出来,梁恣那头猪居然还在睡。
宋易心里暗暗扭曲,比我多睡一会儿都不行!
爬上床就开始捏住他的鼻子。
梁恣一口气没上来,猛地一下睁开眼,大口喘气。
看清了是宋易才后怕的拍拍胸口,又倒回床上,抬手遮住窗外的阳光,拖着浓浓的睡腔,“吓死我了你,干嘛呢,我这正梦着有个妖精哭天喊地的要我娶她,不愿意就把我扔河里呢。”
“你想的倒美。”
宋易把窗帘拉开,看了眼闹钟,刚好七点。
“你赶紧翻回去,七点半楼下汇合,别忘了给我偷点儿早饭带着。”
梁恣刚醒脑袋转不过来,顶着个鸡窝头愣愣的坐着,跟小儿麻痹似的,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你直接跟我过去不就成了,一口早饭犯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特务接头似的,又不是不给你吃。”
“你不懂。”
宋易对着镜子打理头发,唇线上翘,“我好歹是个大孩子了,哪能干天天去别人家蹭饭的事儿。再说了,早上去了晚上还怎么好意思再过去,晚上那顿才是大事儿啊。”
梁恣坐在床上说不出话,心里暗骂自己傻b,早该想到他没那么内敛。
“成,等哥给你带饲料。”
昨天直接和着衣服睡的,梁恣把皱的跟煎饼似的衬衫扯平了,熟门熟路的从阳台翻回自己房间,走之前还不忘手欠的揉了把宋易梳好的头发,把宋易气的够呛,狠狠拧了他一把。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盛夏燥热的风,穿过层层叠叠的绿色枝桠,也终于挟上了一丝凉意。
宋易穿了双新鞋,怕把鞋弄出褶子,不好就地蹲下来,就找了片干净的墙面倚着,昏昏欲睡。
楼下已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是爷爷奶奶辈的,有的还带着小孙子小孙女,家里没小孩的就牵着条小狗,聚在树荫底下唠嗑闲谈。
他们这片是老小区,地方又偏,因为以前一中老校在这边,所以小区房价高,住的人也多,人来人往的倒也热闹,但是等后来一中迁校,这边渐渐就没什么人了。
他爸和梁叔都是一中老师,老早之前就在这边置办了房子。一中迁校后不少老师又凑钱搬到新校那边,不过他爸跟梁叔倒是没动。
梁叔是念旧,他爸估计是纯粹不想告诉他。
昨天睡的太晚,宋易觉得自己有点耳鸣,又浑身酸痛,整个人像是被笼在真空玻璃里,几乎要怀疑是梁恣偷偷打了他一顿了。
梁恣嘴里嚼着包子,手里拎着份早点从楼道里出来,找了一圈才看到不远处的宋易,白衬衫小黑裤,居然还能咂摸出点小帅哥的味道。
还睡的昏昏陶陶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磕,跟个摇晃的水娃娃似的。
梁恣走过去,曲起指头在那圆圆的小脑袋上弹了一把。
“啊!”
宋易是活活疼醒的,“铁手啊你,不能轻点。”
他轻轻动了动鼻子,敏锐的嗅到空气中传来的甜香气味,带着丝丝奶气,“怎么又带奶黄包啊,我不能吃,要长胖的。”
梁恣把袋子塞给他,“能长多胖?给带吃的还那么多事儿,可真是个大爷,赶紧走吧。”
宋易的车前两天不知道被谁把轮胎给扎了,放到修车铺还没修好,想用个车都得看梁恣那副晚娘脸,通常磨蹭半天才肯借。
不过今天俩人都困的厉害,没精气神再闹了,顺顺利利的上车走人,倒也没浪费时间。
路上小风一吹也感觉不到热了,宋易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手揪着梁恣的衬衫防止自己掉下去,一手拿着烧卖啃。
秦姨做饭手艺好,烧卖捏的比外头买的还好看,宋易一口气吃了俩,觉得有点没吃饱,又把豆浆喝了,吃完之后才一阵懊悔,苦恼的皱着眉头。
这一顿下来前两天又白节食了。
前边儿,梁恣还在那儿追忆往夕,感慨人生。
“啧,你还记得以前咱俩刚上初中那会儿吗?你笨的呦,怎么都学不会自行车,又不愿易坐公交。还不是小爷我,天天任劳任怨的载你上下学,忙前忙后的。可你个没良心的,倒是把自己吃的一天比一天胖,可累死我了…………”
“你不是说我不胖吗!?”
他一张嘴嘚嘚叭叭的,念叨的宋易头更疼了,连忙把最后一个蛋黄包从后头塞他嘴里,“可闭嘴吧你。”
梁恣把嘴里的东西嚼吧嚼吧咽了,刚想再呲他两句,侧头往后看,就发现宋易上下眼皮直打架,几乎要粘在一起了。
他手伸到后头把宋易另一只胳膊也拉过来环他腰上,“要睡就抓好了,等会儿掉下去又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