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恣成绩稳定的很,像颗海草似的,高一一年都在800名左右风骚摇摆,上不去也下不来。宋易倒还好点儿,有些发展空间,就是有点儿难以琢磨。
好的时候能考600多,下一次又能跳大神似的一下跃到800多,直把他跳的六神无主,胸口绞痛,恍恍惚惚。
宋易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高一期末的时候他考了735名,按照一般规律来说,这次差不多该回到600的水平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信心满满的仰躺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稳了稳了,这次我稳了。”
说着瞥了眼梁恣,突然想到什么,“这么一来,咱俩就得分开了啊。”
600名和800名,铁了劲儿也到不了一个班。
梁恣的眉毛缓缓皱起,面色凝重,比屏幕里那只掰扯数学题的猪还愁,“是这么个理儿……”
宋易,“要不……咱俩学点吧,你考个差不多的分儿,到时候找梁叔走走后门,没准儿还有点可能。”
梁恣迟疑点头,“那……整点儿。”
说干就干,梁恣一骨碌从地上翻起身,到卧室里把书包拿到客厅,就趴在小几上写。为了集中注意力,宋易还把俩人的手机关机,放在了卧室里。
万事俱备,只欠他俩这股东风。
既然是理科分班,到时候肯定得考数理化,宋易掂量了会儿,抽了本物理看。他物理还是不错的,高一的时候不考理综,物理是单考的,满分一百分,他状态好的时候甚至能考个70多。
宋易随手从包里掏只笔出来,拔开笔帽就唰唰写了几行。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对面的梁恣,宋易伸腿碰碰他,“干嘛呢你?”
“写作业啊。”
梁恣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瞧不出来吗?”
宋易好气,“就写个破作业你架势摆那么足干吗?”
对面,梁恣的那一小片地方已经满满当当的摆了不少东西,钢笔铅笔2b涂卡笔,尺子胶带橡皮擦,不知道的以为他要开个文具摊呢。
“我真是服了你了。”
宋易埋下头去写字,边说,“每次作业没写多少,把式倒挺新鲜,你用得了那么多吗?”
梁恣把它们一字排排开,说,“都是我包里的人,也不能厚此薄彼专宠哪一笔,好歹都得带出来见见世面。”
宋易:……………
迫于分班的压力和分别在即的忧虑,俩人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宋易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张物理卷子,梁恣也走马观花的把数学看了三章。
等到休息间隙,梁恣特有信心的说,“我也觉得我稳了,这次复习特在状态,咱班那些逼肯定想不起来复习,咱俩这回是赢在起跑线上了。”
宋易照着答案对了一圈,选择题错了六个,大题对的也不多,一个暑假过去,做题手感都没了。
他扒着梁恣肩头,哀嚎,“完了恣哥,我好像被起跑线绊了一下。”
短暂休息了十分钟,喝了梁恣拿过来的冰镇酸奶,宋易又充满能量,火力满满了。
俩人一鼓作气,学到晚上九点多才停手。梁恣捧着本语文书,朝宋易昂昂下巴,“兰亭集序背一下。”
宋易回忆了下,清清嗓子,“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他摇头晃脑的背了一大段,梁恣合上书,打了个响指,说,“今儿就到这吧,我觉得学的挺多的了。”
宋易点点头,深表同意。
脑力劳动真的很耗体力,梁恣放下书就钻厨房里了,边烧水边问宋易,“泡面要吗?”
宋易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算,今天将近学习了四小时,费心伤身,是该吃点好的补补。
他冲梁恣比了个‘ok’的手势,“要老坛酸菜的。”
梁恣煮了四包面,磕了俩鸡蛋,又洗了点青菜和火腿放进去,满满当当弄了一锅。
“要不是你受不住那个味儿,我都想弄包螺蛳粉煮,那才好吃呢。”
梁恣说着把煮面的小汤锅直接端到茶几上,锅底下垫了块抹布,然后差使宋易去洗了两个碗,俩人直接对着锅吃。
宋易边把榨菜倒进碗里,边往锅里瞅了一眼,说,“煮这么多啊,能吃的完吗?”
梁恣捞了一大筷子面放进碗里,唏哩呼噜塞了一大口,“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别质疑你恣哥的实力。”
宋易专挑着酸菜吃,他嚼了两口,突然想起来,问梁恣,“你说,我要是考的好了,是不是就能从咱们班里分出去了?”
梁恣点点头,筷子在茶几上划拉,跟他算账,“这个事儿我仔细琢磨过了,咱学校不一班最多五十人嘛,现在咱在15班,也就是说,得考到700名以内,才能稳把稳的分到别的班去。”
宋易拧眉苦想,“那努努力考到750名之后,这也是比较稳妥的方法吧。”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梁恣瞪他,“15班是我爸我妈最后的底线了,要是再往下跌,咱俩接下来一年都别想吃上早饭了,肯定天天给咱俩翻白眼还得挤兑人。”
“不吃早饭正好减肥了……”宋易小小声。
梁恣恨铁不成钢,“不吃早饭危害有多大你知道吗?前两天新闻上还报道呢,有个女的连着两年不吃早饭,那胃里都快成蜂窝煤了,到处都是结石,一把一把,密密麻麻的,咦!——”
他打了个激灵,想想还后怕,“我是不敢想了,想想都怕人。我跟你讲,早饭你给我老老实实吃,别想那歪主意,到时候长结石了看我管不管你。”
宋易恼怒的瞪他一眼,“知道了!烦死了!”
“啧啧,还是不懂事儿~”
梁恣摇摇头,心里发愁,一转头发现锅里就剩下面条了。
“你怎么把火腿都给吃了。”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