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白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道:“说”
“就是...秘书长被借走了,暂时还没有回来。”内侍官斟酌了一下用了一个比较文雅的“借”字来掩盖真相。
“舒意?”霂白诧异的抬头,盯着内侍官问:“什么意思?谁借走了?”
舒意对他而言,在处理工作上相当于左膀右臂,是相当重要的,他每次出行必然是要带她一起的。这次去b国,因为去时,遭遇袭击损失了不少人,还有一部分人受伤,所以在回程的时他特意交代让舒意留下来负责安排温长兮和受伤的军官。
没想到,
竟然被人明目张胆的“劫”走了。
“我们那边的人当即就联系了b国,b国派出了警察,通过调取监控追踪,最后发现......”
他一皱眉,严肃的道:“别吞吞吐吐的,直接说。”
内侍官一咬牙,招了:“本来还以为是一群兵痞子,后来才知道是秋栩陛下派人带走了秘书长,知道我们查过去了,秋栩陛下说,要向陛下借用一段时间秘书长。”
“......”
霂白抬手就砸了一个酒杯,啪唧一声,酒杯碎的四分五裂,内侍官们都被吓了一跳。
“无法无天了,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他一时气到头疼。
他立刻用通讯仪联系秋栩,小崽子这次接的到挺麻利,实时影像立刻弹出,出现了一身黑色军装的星际指挥官。
“什么事”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叼了一根烟,没有点,只是过过瘾的模样。
“人呢?”他开门见山的问。
“谁?”秋栩将烟取下,夹在指缝间,笑出了一副欠收拾的模样。
“你说谁”他加重了语气,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果然,小崽子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道:“哦,你说舒大美女?b国好风光我留她多玩两天。”
霂白抬手,
揉了揉眉心,道:“那是我的秘书长。”
“是,我知道”那边笑嘻嘻地回答道:“你看,一天跟着你,工作压力有多大,好不容易来趟b国就当给你的秘书长放个年休假,调节调节压力。”
“......”霂白已经再次濒临再摔一个酒杯的怒气值:“立刻,马上,给我把人送回来,喜欢年轻貌美的beta,自己去找,别打我的人的主意。”
那边的人还在让他再次爆发的边缘疯狂挑衅式徘徊:“你的人?你都是我的。”说完,干净利落的切断了通话。
看着通讯仪一下子又钻回指甲盖里,霂白扶着额头,向后一倒,躺在了椅子上。
“陛下......”内侍官还以为他被气晕了,于是连忙上前,去看他的情况。
他躺着,用手背盖着额头,然后微弱的抬起手摇了摇,示意无事,接着喃喃的道:“我这次真的要跟他离婚,真的。”
傍晚,
他去医院看望温长兮,终于不在隔离箱里躺着了,那人平躺在床上,被一堆医疗仪器围着,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从出事到现在,也才不过半个月,人却已经消瘦成这副模样,可见这次受伤对他的肉体的折磨有多大。
他悄悄地坐在一边,看着昏睡中的人。
屋外大雪纷纷,洋洋洒洒,到处一片静默,这种环境很容易勾起人的一些伤心往事。霂白伸手,摸了一下温长兮的脸,感觉到了一点温热,这才缩了回去。
有时候就是这样子,
对于亲近的人,反而变得懦弱与胆小,怕离别,更惧怕死亡,那才是一种真正的痛彻心扉与无可奈何,手握权柄又如何,生命依然如同指间之风,抓也抓不住。
“如果你因为救我死了”他低声道:“长兮,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可能有时候忙着就忘了你,但是在晚上,在梦里,在某个时间点,我会特别特别难受,特别特别想你,就像我现在想念我妈妈一样。”
当死亡将生人与斯人用河流隔开了之后,我们就越发不敢回头了,因为在死亡之水的倒影里一定有自己怀念的人和东西。
我们只能淌过河,艰难的往前走,期盼在日复一日的梦境里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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