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栩抱着他摇了摇，有些叹服的道：“第一次见人用自己的信息素把自己迷晕的……”他端起药，想趁机给人灌上一勺。

霂白用舌头咂巴了几下，尝出了苦味，这次精准的将药全吐到了秋栩的身上，秋栩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药渍，用手扶着额头，有苦难言。

霂白用额头蹭来蹭枕头，感觉身体就像是掉进了冷水池子里一般，惧冷，他不住的暖和的地方缩，然后成功抱住了一团暖乎乎的东西。

他抬头，想看清自己抱着的是什么，恍惚间看见了熟悉的黑色军装，他用手摸了摸，是军装，然后用滚烫的脸颊贴着硬梆梆的军装，满足又放松的喊了一声：“长兮……”

因为只有温长兮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来保护他，把他从一切困境中救出去，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我在这里……”他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乖乖把药吃了，好么？”

他抬头，磨磨蹭蹭的，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好……”然后乖乖张开了嘴，咬住了苦巴巴的勺子。

“长兮……你是来救我的么……？”他问。

他以为自己乖乖吃药，就会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而这一次，那个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回应。

他用脑袋蹭来蹭军装，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下巴却栽进一个臂弯里，有人低头吻了吻他滚烫的额头。

那个吻，湿乎乎的，凉飕飕的，就像是一场秋雨，落在了他的心里。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尝试了好多次，终于像是迷雾散尽，神智归位，他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终于可以看见了。

也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样。

秋栩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药，一手还抱着他，身上穿的是a国的军装，他看过去，发现了熟悉的编号，90000000，这是他在a国送给他的那身军装。

霂白忍着难受，心里的痛意终于挨到了临界点，他努力坐端正身体，看着眼前人，冷冰冰的道：“脱下。”

这身衣服，象征着荣耀，象征着a国，同样也代表着背叛。

他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脱下……来。”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就像是风霜寒冬，忽至。

秋栩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忽然而来的清醒，坐在原地看着他，没有动，一双眼睛黑沉沉的。

他扑上去，凶神恶煞扒着件衣服，想从这人身上将衣服扯下来，明明还在生病，力气却出奇的大，一股蛮力，将秋栩撞的身体一歪。

他的眼睛赤红，就像是充了血一般，里面蓄满了泪水，毫无章法的胡乱拉扯着面前人的衣服，面色还是烧的通红，连喷出的呼吸都是炙热的，身体也脆弱的摇摇欲坠。

秋栩握住他的手，放下药，立刻低下头，像是为了掩藏什么似的，眼梢微微垂下，神色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有些难过“我自己来。”

他伸手解开扣子，慢慢的将衣服脱下，露出了一身的伤疤。

霂白再也坚持不住，向后栽倒在床上，用手捂住了脸，将狼狈与脆弱悉数遮盖在了掌心之下，只能看见那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