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藏起枪，边在手指上缠绷带边向他走去。

“我叫绿谷出久。”绿谷攥紧拉废旧冰箱的绳子，一一回答，“以锻炼身体为目标志愿做清理，没有证件。”

看出他紧张，柳缓和了口气：“绿谷君还是考学的年纪，为了上雄英吗？”

听到雄英两个字，绿谷眼中有光芒亮起来：“是的。”

“你既然在这里锻炼身体，而不是锻炼个性。”柳无情的指出，“证明你没个性。”

“……是。”

绿谷也没法对刚认识的人说自己是为从欧尔麦特那获得个性做准备，不过现在他确实无个性。

正因看出他无个性，又憧憬雄英学园，柳才想跟他聊聊。

客观上，柳不认为这名少年能通过入学考试。

“我当年也考过雄英。”

绿谷很是惊喜：“那么前辈的英雄名是？”

“我个性弱的像没有一样。”

这个回答让绿谷以为柳落选了：“对不起。”

柳摇了摇头。

“人生来不平等，就算在个性社会以前也是如此。”

距离远远的，柳绕到绿谷所拖着的废旧冰箱侧面，说话的同时柳眼光扫过冰箱在地上的深刻拖痕。

“现在只不过世界懒得和你装了，把每个刚降生世界的人明码标价，清楚的告诉你，你价值和努力的极限。”

绿谷：“……”

柳一碗毒鸡汤把绿谷毒得晕头转向。

“所以，努力吧。”

“……从刚才的话能得出这个结论？”绿谷吐槽。

“因为人跟物品不同，一个人的价值是很难定义的，顺带一提，我当年考上了。”

绿谷一愣，怪不得觉得眼熟。

仔细在脑海搜寻，对职业英雄如数家珍的绿谷很快记起，碎碎念：“就是那个英雄名跟能力完全没关系的数据英雄，在职四年，破获多起大案却火速隐退的新星……您个性不弱啊。”

“要看怎么用。”

柳将细丝甩向那台废旧冰箱，夕阳橙色的光中绿谷只看到了丝丝缕缕的银光一闪而过，接着柳向回拉了一个幅度又顿住。

冰箱完整伫立两秒，随后无声无息的四分五裂，剥壳一般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竟然有个大活人，绿谷目瞪口呆。

“别动，小心断胳膊断腿。”

在柳慢慢警告那人时，他已挣扎出了几道血痕，不敢动了。

“我是你负责单元806号住户，我楼上住的什么人？什么时候搬来的？你为什么躲？”

柳找这物业不仅因为他违反垃圾分类规章，还因为柳在听保险公司的保险调查员说柳家里有为数不少的易燃物，故柳对他楼上炸家的那人心存怀疑。

有柳房子钥匙的只能是物业负责人，结果他还跑路了，这样一来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说话。”

柳拍冰箱男脑壳。

“哎呦疼啊……”

冰箱男的伤在渗血，什么话都不听就是嚎。

柳看他脂肪厚，血量没掉多少死不了，就没管。

“我房子钥匙丢过吗？”

冰箱男还嚎，柳敲了下他脑壳才清静，但他不嚎也不吭声。

“这这这里面怎么会有一个人？”绿谷没见过这场面，后退几大步才问，“前辈怎么发现的？”

“根据刚体力学和材料力学，废旧冰箱普遍应有质量与地上的拖痕、绳子的紧绷状态以及你的费力程度严重不等。”

绿谷：“……哦。”

“你拖着他走了半天就没觉得不对，数学物理都学哪去了？”

“我……”

“还有，”柳扭头从头到脚的打量绿谷，“你从几岁立志做英雄？”

“呃……”话题跨度太大，绿谷有点跟不上，“从四岁。”

“那你这十来年间都在做什么。”

“……”绿谷无言以对。

常年锻炼的柳从专业眼光评判这孩子，肌肉松散，骨骼脆弱，耐性一般，力量中下，柔韧不明，柳不禁皱眉。

“临时抱佛脚，拿这副一两个月速成的身体去雄英考场，认真的？”

绿谷有些混乱。

除了收集英雄资料，像分析明星代言和作品一样的分析他们的特技和功绩，他这些年都为做英雄付出了什么？从不抱希望，所以放弃自己，憧憬他人？

“笨和懒你也不像。”柳掏出手铐把冰箱男拷上，慢悠悠的解丝线，话却是对绿谷说的，“所以我更好奇了，你为什么才开始锻炼？”

绿谷结结巴巴：“那那个……”

“也许谁给了你什么实质性的希望。”柳淡淡问道，“比如一份强大的个性？”

绿谷：“……”

还没开始就暴露了？！

“开玩笑的。”

“呼……”绿谷松了口气。

柳回收了所有丝线，分神观察绿谷情态，疑问道：“但你怎么好像被我说中了一样？”

“……”绿谷要哭了。

虽然不愿相信这孩子和个**易有关，但以防他误入歧途，柳要知道实情。

他直直逼视绿谷双眼：“你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冰箱男见柳注意力全在那边，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擒拿了。

绿谷也趁机开溜，正巧此时相泽没有什么发现，回来找柳，见一少年在沙滩上狂奔，不明所以。

柳抓个人的功夫绿谷没了影子。

回身看到一脸不服的冰箱男，柳烦躁，一脚扫过绊倒他，让他感受一下泥土的芬芳。

一直以为柳温柔乖巧以德服人的相泽目睹柳暴力执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