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我也去。”
一下子好几个人应声,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往公司过去了。
最起码努力不会背叛自己。
……
…………
当天晚上,权在赫又做了噩梦。
“啊……这又是什么啊。”他从床上坐起来,大概是被今天晚上那个狗血电视剧影响到了,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田柾国在床上睡成一条对角线,他很委屈的缩在一个角落,讲真,要不是他半夜醒来还真的不知道田柾国这家伙的睡相这么霸道。
因为流了很多的冷汗,连
眼罩都被打湿,于是权在赫从床上起来准备去重新洗个澡。
卧室里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隐约看见郑号锡半伸起的正在抚摸自己的手,他见怪不怪的移开视线,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摸不着底,这接连不断的噩梦,像是在预警他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般。
闵玧其凌晨的时候才回到家,桌子上放着很多水果和零食,还有下午金硕珍用完后放在那里的水果刀。
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却觉得金属被月光照耀的反光闪的他眼睛疼,神使鬼差的,他拿起了水果刀,在沙发上坐下。
因为怕吵醒房间里睡着的其他人,权在赫把门开的很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
闵玧其浑浑噩噩地拿着刀,少年苍白的手腕纤细,隐隐约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是贫穷和磨难锻造出来的玉石。
“玧其哥?”随着权在赫的一声叫,客厅里的白炽灯闪了几闪,视线顿时明亮了起来。
闵玧其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抖,手里的刀都差点没拿住,他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拿了一颗桃子,装作要削挑子的样子。
他本来就白,在客厅的白炽灯下更是白的发光,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这么晚了还吃桃子?”权在赫对他笑笑。
闵玧其的视线从他脸上滑到他手上拿着的衣服上,“你要洗澡?”
“嗯。”权在赫拿着衣服的手动了动,“做了个噩梦。”
“那你先去洗吧。”闵玧其对他扯出一个笑,然后扬了扬自己手里那颗粉白粉白的桃子说,“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吃。”
“嗯。”权在赫也笑着对他点点头。
然而在他背过身去之后,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在一瞬间消失,变的还有闵玧其望着他的眼神,温柔又眷恋,渴望又害怕。
我们常对人说:“要做自己”,可是做自己好难,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戴上若无其事的面具,藏起一些黑暗又晦涩的东西,销毁一些甜蜜又柔软的心情。
有的时候,面对着亲近的人,我们更难做自己。
刚洗完澡的权在赫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手脚都透着漂亮的粉红色,看上去健康了很多。
闵玧其递给他一盘切的很漂亮的桃子之后,就去了厕所洗澡,等出来的时候,盘子里还剩下大半。
“不想吃了?”他在权在赫身边坐下,权在赫摇了摇头,拿叉子差起一个递给了他。
他没有接过叉子,而是低下头咬了一口。
权在赫看了他一眼,把叉子上的桃子全都吃掉后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盒子,闵玧其看着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来。
“呀?!”闵玧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哪来的酒?”
“我自有办法。”权在赫很潇洒的打了个响指,然后问闵玧其,“要不要喝一杯?睡前喝一杯红酒对身体好呢。”
秋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闵玧其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凌晨两点,他和自己未满20岁的弟弟在一起喝酒。
忘了说了,不是亲弟弟。
20岁之前,他鲜少做梦,或者说生活连可以做梦的闲暇都没有给予他,20岁之后,他却开始频繁做梦。
有的时候是梦到权在赫叫住他的那个晚上,他很自信的,像是所有被爱意灌溉长大的孩子那样,还有一手好厨艺。
有的时候是他功成名就,穿着合身的西装上台领奖,扭头的时候那个人就站在他身边,和底下所有人一样看着他给他鼓掌。
有的时候他和
权在赫一起老去,变成一个很普通的老头和一个很帅气的老头,但为什么总是只有他们两个,他也想不太明白。
一愿郎君千岁。
他们两个一起喝了快半瓶的红酒,配着一起吃完了那盘桃。
权在赫脸色如常,他却满面红晕,眼神迷茫。
“你做了什么噩梦?”他好像这时才听到权在赫之前和他说的自己做了噩梦的事,凑过去跟权在赫坐的很近,近到腿贴着腿,肩并着肩,转过头说话时,连嘴里冒出的酒气都能闻到。
“你刚刚是真的想要吃桃子吗?”权在赫反问他。
二愿郎君常健。
权在赫看着一个人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的闵玧其,有些无奈,他小时常偷喝家里的酒,酒量倒是练出来了,但是他没想到闵玧其的酒量竟然这么浅,喝醉了还会变成一个小话痨。
“闵玧其?”他拿手在闵玧其眼睛前面晃了晃,“这是几?”
“在赫啊……”闵玧其失去焦距的视线迷茫的在他脸上扫荡。
“我在。”权在赫无奈的应了一声。
“……一起出道吧。”闵玧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大概是确认了他是谁,涨红的脸离他越来越近,直到擦过他的嘴角重重磕在他的肩上,权在赫愣在沙发上,变成一尊石像,差点错过闵玧其在他耳边嘀咕的那句话。
闵玧其想,权在赫大概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不然的话为什么总能及时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嗯。”恍惚间有人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他才放心的坠入睡梦之中。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