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袅袅,薄纱浮动,案上的书卷的墨香低回悠长,言君浓低头翻阅着,心绪却不能平静,从月羽山回来后,虽然剿灭了荒灵族的老巢,但是荒灵族的族长和族人一个也没抓到,临渊回来后也一直没有消息,总觉得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手中书卷一字也看不进去,索性起身四周转转散心。
竹林间白雾缭绕,曲径云遮,时有鸟鸣声回响,偶有低阶灵兽在灌木丛一窜而过,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隐约间,似乎看到一抹撩人的红色,言君浓一愣,便向其走去。
一袭红色的背影,黑发如瀑而泻,白皙纤长的手指轻抚着一盏纸灯,听到来人,墨烟华微微侧目,惊诧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眼波流转,唇轻抿着,虽然没有开口询问,言君浓却莫名觉得打扰到他一般:“对……对不起”
墨烟华没有说话,转头抬手,仰望注视着纸灯轻轻升起,引梦灯?言君浓一征,引梦灯是为转生之人的托梦之灯,茫茫冥府,所辖皆是亡魂,对于此地来说,死亡即是开始,而转生之人才是弃世。
“是一位故人。”墨君华眼睛没有看向他,轻轻的说:“每年的此时,为他放一盏引梦灯,托梦安好。”
言君浓心里有些发堵,因为看到他的眼中竟有悲伤。
墨烟华席地而坐,拿出身边的琴,玄竹轻摆,背影萧瑟,云深夜未央。琴声流泻而来,言君浓立在一旁,风拂过那抹红色,却觉得染满凄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飘渺似烟,渐渐停止,言君浓僵立着,墨烟华转头,朝他微微一笑:“你是,上次继任大典上的?”言君浓有些尴尬,敢情这么久他还没认出自己是谁,匆忙行了一礼:“新任掌书,言君浓。”
墨烟华点头示意,起身抱好琴:“记住了”,便飘然而去。而言君浓却对着他的背影站立了许久。
***
蝉鸣声聒噪,午后的时分让人昏昏欲睡,言君浓伏在案上,半梦半醒,前厅的喧哗让他不耐烦地抬起眼皮。
“小咕咕叽……”睡眼惺忪,隐约听到几句。
看来是临大将军身体好全了,言君浓叹了口气,推开了门,临渊看到他,眼睛似乎一亮,也不行礼,几步奔到他面前,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言君浓定睛一看,那片火罗磷甲被用一根银线穿了起来:“怕弄丢了,我也不会女儿家的工夫,就找人穿起来了,还你。”临渊咧开嘴笑着,言君浓有一瞬觉得眼前的浪荡公子和前几天的掌兵将军搭不上边。
“这东西对你有用,还是你自己拿着吧。”言君浓推辞着,本来就是他冒险摘的,也救了他的命。
“不要,我堂堂一个掌兵将军,用不着这个的东西。”临渊故做自大的把东西递过来,言君浓有些无奈的双手接过,刚想问他这次来云书馆做什么,临渊便神秘兮兮地就把他叫到屋内,示意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