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
麦格教授的声音犹如天籁:“你现在去一趟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校长有事找斯内普没有得到回应,他让你先尽快过去一趟。今日的口令:冰镇柠檬汁。”
“好好好!”宋问忙不迭地疯狂点头,飞快绕开洛哈特:“再见拜拜下次聊!”
001:相信我,你不会想要有下一次的……
宋问一边小跑一边脑内哔哔: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应付啊
001:我是能看出来,可是对方不能。啰,你回头看看,就能看到洛哈特的少男心爆棚的眼神,他已经在殷切期盼与你下一次的‘友好’会晤了。
宋问:算、算了……我不想看。
“冰镇柠檬汁。”
宋问径直走了进去,在福克斯的一声惊叫下,校长办公室上的石雕缓慢将门合拢了。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校长。”宋问礼貌地道:“斯内普现在应该是在邀请莉莉等会儿和他跳舞来着,找他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是有一件事,不过已经尘埃落定,并非十万火急。”邓布利多说:“现在我们可以先花几分钟来说说你的事情,再说下西弗勒斯的事情。”
“我的事情?”宋问一愣:“什么事?”
“庞弗雷让我和你谈谈,你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她替你看过好几次大大小小的伤,这都不重要,但对于一个师从圣芒戈的医生来说,外伤好治,心病难医。”邓布利多推了推盘子里的糖果给宋问:“吃吗,蜂蜜公爵的最新款。”
“校长您能说……稍微直白一点吗?”宋问拿了一颗,有些困惑地看着对方。蜂蜜公爵……难道和斯内普偷偷溜去霍格莫德被他发现了?
“那好,我就直说了”邓布利多拨了一颗塞进嘴里:“啊哈,这次运气不错,是草莓味的。”邓布利多顿了顿:“庞弗雷观察了你很久,今年上半年才确认你有潜在的自杀倾向。麻瓜俗称……抑郁症?”
宋问:???神特么抑郁症?
宋问恰巧剥了一颗比比多味豆进嘴里,又恰巧是耳屎味的。他一脸恶心地吐了出来,气息奄奄地看着邓布利多:“不是吧,校长,你看我、我平时虽然不说有多活泼开朗、跟詹姆波特似的是笑料制造机,但我这副样子到底哪里像是有抑郁会自杀的?”
“庞弗雷对麻瓜的研究的确不深,或许会有误判。但是笑容并不能代表一个人幸福和快乐,顶多算是有礼貌。我也不觉得你是真正的开心,宋问。失去左手小指你不吵不闹,事后甚至连一个交代也没作要求。你对你自己的身体,恕我直言,还不及我和庞弗雷对你的重视。”
宋问沉默了一下:“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在校期间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给学校添麻烦。这不符合我的价值观。”
“那么,三番四次的救下你的同学、室友,甚至能因此而死,这就满足你的价值观了吗?”邓布利多十分尖锐地指了出来。
宋问皱了皱眉,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对方道:“我只是没法看到我朝夕相处的室友被算计被下套却没有任何作为,哪怕我本质上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事后不追究,也只是觉得对方是普林斯家族,他们势力过大,食死徒也正在疯狂想要拉拢的家族,鱼死网破于我而言并无好处。但是请您相信,不追究,并不代表着我抑郁想死。”
“可你也是一个孩子,宋问。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放松些,即便打仗,也有我们这些成年人顶着。别紧张好吗。你才二年级。”
“那么校长,请您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您相信好人会有好报吗?”宋问直勾勾地看着邓布利多:“亦或者你其实信奉的是胜者即是正义、以少数人的牺牲来换取大多数人的幸福与利益呢?”
“哦,关于这个……”邓布利多抬了抬眼镜。
“我知道校长您是个好人,如果是真正残忍无耻的政// 治家。他们为达到目标会不择手段地采用无知的、三观未立又好掌控的学生做靶子和先锋,引导他们荒废学业、上街you行、暴力罢课、占据公共设施,捏造/舆论,制造流/血事件后引起民愤。可您的所作所为不是这样,您是在以最大限度的能量去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宋问垂眸:“但我依旧不喜欢您。”
邓布利多笑了:“事实上,我也知道自己不能跟金加隆一样讨所有人喜欢。”
宋问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需要我把西弗勒斯叫来吗,现在他应该到礼堂了。”
邓布利多连忙制止了他:“噢关于这件事,事实上,他的母亲寄了一封加急的猫头鹰信过来,但是因为信封上带着血迹,出于对学生安全的考虑,霍拉斯去了一次家访,但是发现……”邓布利多最后的声音很轻很低,但宋问还是捕捉到了。
宋问瞳孔一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邓布利多:“您说什么?!”
“你没听错,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在圣诞节这一天同时失去了他的父母,所以我想,必须有人陪着他,而这个人不能是我,不能是霍拉斯、或是麦格,或者霍格沃茨任何一位老师,只能是一直了解陪伴他的你。去吧,孩子,请你一定要帮助他,同时也多听一听你心底里的声音,好吗?”
宋问面色苍白地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地动作,声音不知怎的有些虚弱,似乎是陷入什么同样的梦魇一般:“别在今天……至少,不能是12点之前,如果是圣诞节告诉他这件事,那么他今后每一个圣诞节都将陷入痛苦的。”
宋问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以一种冷漠的态度问:“邓布利多校长,恕我再一次确认,艾琳·普林斯和她的丈夫,确定不是在弥留,而是都已经彻底死透了吗?”
“是,艾琳赴死的意愿非常决绝,据霍拉斯查证,她在饭菜里给托比亚下了无梦药水,背起对方离开家门走了不到一公里,便从大桥上跳了下去。”邓布利多:“孩子,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霍拉斯现在还在麻瓜的殡葬中心,如果你不信……”
宋问微微冷笑了一下:“我信,但丢下自己的孩子去死,这种父母怎么都不会是称职的。抛下他时这么果断决绝,那么我把这几个小时拖过去、骗过去也无所谓,如果西弗勒斯以后要怨要恨,我都一力受着便是。”
“可你不是他。怎么知道这样做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怨恨你了……”
“如果我们现在告诉他,那么今后每一年他脑海里的圣诞节都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美好的回忆。别人的圣诞节都充斥着欢声笑语,而他以后呢?只会想起这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圣诞节变作梦魇节。就因为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凭什么!”宋问的鼻尖有些发红,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攥起:“西弗勒斯是一个相当刻苦又有天赋的孩子。您就忍心他那么努力地学习和小心翼翼地在霍格沃茨生活了两年,今天终于好不容易踏出一步去约心仪的女孩跳舞……至少,我恳请您,让他好好的把圣诞节过完、把舞跳完。拜托了。”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如果校长您还想知道些别的,我都可以无条件的告诉您。我之所以会说只有这样做,对他今后而言才是最好的原因是……”宋问有些讽刺地牵动起唇角,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一旁熊熊燃烧着的壁炉,声音平淡而冷静地继续说道:“是因为这一点,对于同样失去了双亲的我来说,是最拥有发言权的。我能感同身受。”
“拜托您了。”
他再一次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