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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非常完美的改良版狼毒药剂。”

伏地魔满意地眯起眼，他拍了拍手，让恢复了冷静和原始形态的狼人退了下去。

“告诉我，孩子，你的魔药是跟霍拉斯学的吗？”伏地魔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那个投机份子恐怕没那么高明的魔药造诣。”

斯内普僵硬地半跪余地，看到此时地牢外又徐徐步入两个人，一个人身材矮小，但周身的肌肉异常健壮的男人和一个高手的白发男人步履匆匆地进了地牢，朝着座位上的黑魔王恭敬地行礼。

斯内普缓慢地睁大眼，看着这个高瘦的白发山羊胡男巫——这个人是伊戈尔·卡卡洛夫，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我尊敬的主人，看来您是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药剂师人选了……噢，竟然还这么年轻！”卡卡洛夫的声音非常热情，然而看向斯内普的延伸器却是带着挑剔和冷漠的。

“仍然有待考察。”伏地魔轻哼了一声。

“年轻人，可以慢慢培养嘛，说说，小家伙，想要什么奖励？加入我们，你想要什么有什么，金钱？权力？声誉？还是……女人？”卡卡洛夫促狭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他那一张泛黄的牙齿。

“比起毫无作用的普林斯，这份潜力的确值得奖励。”伏地魔腥红的眼睛傲慢地扫了一眼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予你……”

说实话，如果没有宋问，没有发现艾琳的笔记、不知道艾琳的良苦用心，他可能会对黑魔王的建议异常的动心。

谁不会喜欢金钱权势和别人的仰视呢，他本来是这样以为的，也准备践行这样的人生信条——人生来就是应该趋利避害的。为了区区正义去螳臂当车都是些愚蠢至极的傻子。

他本来以为是这样的，直到他在同样的黑暗泥淖之中发现同样挣扎痛苦的人。

他看着对方脚踩着荆棘，遍体鳞伤也仍在追逐着光，并且试图一步步成为光。

如果他没有遇到对方……可惜没有如果，他已经遇到了。

“我不愿意，至少，现在还不能。”斯内普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哦？莱斯特兰奇，看来我们的小朋友还没能真正了解，请你再认真讲解一次。”

伏地魔微微一笑，对着身侧的矮胖男人点了点头，坍塌的面部看起来更加恐怖了。

“是，我的主人。”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伸出一双遍布青筋、看上去训练过度的手。同贝拉特里克斯相反，他折磨人最开始是不喜欢使用魔杖的，这样显示不出他强健的肌肉与爆发力。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一拳砸到斯内普的额头上，斯内普瞬间栽倒在地，有些眼冒金星。

而对方狞笑了一下，一脚用力踏在了斯内普的肚子上，下了死手一拳一拳地砸到了对方的脸上和身上。

“噢那个小可怜看上去要被打死了，罗道夫斯，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卡卡洛夫幸灾乐祸地捂住嘴笑道。

“好了，想毕我们的年轻人是会进行独立思考的。”伏地魔示意莱斯特兰奇停止了单方面的暴力殴打。

斯内普的面部和身体四处都是青青紫紫，嘴角和眼角也被打到渗血，然而他缓缓睁大了眼，他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之前地牢的守门人——多洛霍夫眼熟了，安东宁·多洛霍夫，和伊戈尔·卡卡洛夫一样，上过预言家日报，前者是布巴斯顿学院的教授，后者则是德姆斯特朗校长！

他们竟然也是食死徒！如果这代表着两所学院高层的政治倾向的话便非常恐怖了，一个学院的教授乃至校长，他们改写教材与魔法史，操纵学校，操纵学生是何其轻易的一件事情，让孩子从涉世未深的时候变接受食死徒理念与政治路线、让暴力在学生眼中习以为常，甚至视食死徒为英雄。

斯内普咬牙，他明白今天既然对方选择让他看到了这一点，同时也意味着……如果自己不选择做一个食死徒、不接受黑魔标记的话，那么……那么他只能作为一具尸体出去了！

“所以，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不愿意接受标记，不愿意成为食死徒，对吗？”黑魔王冰冷的声音在地牢内回荡着，他见对方迟迟不回话，语气极轻且危险地问。

“回答！”莱斯特兰奇恼怒地吼叫道，并且再一次地开始诉诸暴力。

斯内普的脸被莱斯特兰奇狠狠地踩到了地上，对方恶劣地用鞋子慢慢地、用力地碾压，斯内普没有吭声，他知道后果，如果答应，他不得不接受黑魔标记，并且一生受制于黑魔王；如果答应，他还会失去同宋问并肩携手的资格。

如果不答应，现在他就得去死…

如果死了，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斯内普闭上眼，不论怎么选，都像是在逼迫着离开宋问一样。

理想、信仰、自尊、自由可以化为乌有，但唯独性命不可抛却，因为唯有后者失去之后不可重建，这是宋问告诉他的。

更何况，就算是死，他也想要在对方的身边接受处决。而不是舍身取义之后，在一群食死徒身边倍受欺凌而后惨死。

就算无法携手，他也想要一直、一直看着他。

斯内普缓缓睁开那双被打到红肿的眼，血流不止的嘴唇吃力地张开，他的身体微微发颤，但仍然在摇摇欲坠中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魔王，声音嘶哑地开口：“我……”

然而地牢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了，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扶住了斯内普的肩膀，将他以保护的姿态圈到了身后。

斯内普看到对方的铂金长发愣了愣，随后听到一道语调华丽又慵懒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离他远点，莱斯特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