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就先去拿床上的手机。

没有看见名字，直接接听，没说话。

只听见声音低沉：“开门。”

然后撑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打开门，她好像看见了刚刚出现过的脸。

“你……”然后身子软下来，往地上倒。

疼不疼她感觉不到，意识已经跑远了。

睁开眼，她知道这是她家里，就坐起来，下床，往外面走，她饿了。

刚出房门，就撞到人了。

她“嘶——”了一声，大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胳膊。

“去躺着。”

她抬头，看见了有半年没见的脸，于是眨了眨眼。

然后喉头哽咽，不能出声。

陈修看见了她光着的脚，轻轻皱眉，然后一只手托住她的背，一只手从腿弯穿过去。

抱起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好像更瘦了。

把她放进被子里，乔念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现他不是她的梦境。

第一个反应是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你开的门。”

她好像想起来她去开过门。

然后低头，发现自己的校服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

抬头看他。

陈修躲过她的眼神，起身往外走：“我把粥给你端进来。”

看他走出去，乔念系上了扣子，然后发现，他的声音好像更低沉了，显得成熟了不少。

把粥端进来，他坐在她的床边。

乔念伸手：“我自己吃吧。”

深深的看她一眼，把碗递给她。

喝了一半，喝不下了，把碗放在床头，他拿了纸就递给她，没有直接给她擦嘴角。

“谢谢。”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为什么喝酒？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好像又变成天天照顾她的那个了，事实上，这么多年，几乎都是他在照顾她。

她低头，用沙哑的嗓音道：“他们昨天回来了。”

不用明说是谁，他能知道。

但他想说，那你明白了吗？不管你变成了谁，他们都不会爱你，你还有假装乔念到什么时候？

但是，纵又千般柔情，此时在她面前，都没有勇气让她看到。

怕她会再一次说，我们不可能。

多难过。

最后，他将她抱在怀里。

她没有反抗，闻着他清冽的味道，终于从昨天的沉浮中找到了落脚点。

攥紧他的衣角，还是忍住了泪水。

陈修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终于清醒，推了推他。

陈修站起来，到客厅去接电话。

乔念感觉自己回到人间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经过梳妆台时，看了一眼那个装钻戒的小盒子。

陈修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她换了件宽松的毛衣，小小的一个站在他身后。

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

乔念微微笑着说：“你是来陪我过元旦的吧，我们出去吃饭？”

他想答应，但摇了摇头：“对不起乔乔，我必须回去了。”

她表情没变，似乎不怎么在意，点点头：“那好吧，那你回去吧。”

送他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他。

猝不及防，她扑进他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手搂住他的腰。

陈修感觉一股电流流过他的肢体。

抬手想抱她的时候，她说：“我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真的。”

抬起一点的手又放下，她还知道怎么伤人啊。

他们怎样？就这样不冷不淡，看着她跑进别人的怀里吗？

乔念很快放开他，站在门槛上挥手：“拜拜。”

他抿紧了唇，深深看她一眼离开。

不想说再见，他们还会再见。

门关上，她失神的坐在地上，猜测刚刚是谁给他的电话，让他着急的要回去。

他坐在飞机上，把大衣脱下来给空姐时愣了一下。

手指顺着衣服摸进衣服口袋里，直到触到那坚硬的物体。

不动声色的将大衣递给空姐：“谢谢。”

飞机起飞，他抬起右手，捏着的戒指那么刺眼。

这就是扑进他的怀里，耳朵贴近他的胸口的原因吗？

呵呵。

闭上眼，将戒指捏进手心。

————

下午，夏苏给她打电话，说因为只放三天的假就不回家了，但是礼物给她寄回来了。

乔念乖巧的说没关系，昨天爸爸妈妈也回来看她了，不用担心她。

下午四点的时候，何以来找上门，他和保安大爷混熟了，进出只要招招手。

非拉着她去滑雪，乔念被他拉出门了。

乔念又叫上了王沐儿，三人玩的还挺高兴。

下午从滑雪场出来，何以去买奶茶的时候，乔念说：“我把戒指还给他了。”

“……修哥？”王沐儿虽然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了，但还是不死心。

“嗯。”乔念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