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时候，陈默已经把早饭做好了，顾林染和钱子衿打打闹闹的，磨蹭了好一会才坐在桌边吃早饭。

“默默，我跟你说了，不用你干这些！”顾林染伸手揉了揉陈默的脑袋，“小吃店先停几天吧，我把梨花叫来陪你，你们出去走走散散心，没事的，总会过去的。”

陈默笑了笑：“我在这就帮你们收拾收拾，你们快吃，吃完去上班吧。”

去市局的路上，钱子衿开着车，一路沉默，快到市局门口才冷不丁的问：“你准备把陈默介绍给花儿哥？”

“梨花喜欢她，全队都知道，也是个靠得住的人，不是挺好的么？！”顾林染抽着烟，夏天就快要过去了，室外的温度依然不舍得降下来。车里开着空调，他也只能把车窗开一点小缝。

“也没见你跟花儿哥提起过。”钱子衿把车开进市局大门，停在了车位上。

“我老是忘。”顾林染把烟掐灭，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是忘吗？”钱子衿锁好车，跟顾林染一起上楼，“还是不舍得？”

“我有什么不舍得，我又不是她爸？！”顾林染说着，几步就跳上了一层的台阶。

“最好是……”钱子衿闷闷不乐的跟在他身后。

廖恒美昨天加了个班，把案卷资料整理了出来，所有证据归档，准备提交检察院。

许如生还在满网络的搜寻宋谦的弟弟和背景资料。

顾林染想掏手机给樊希发微信，问他有没有回老家，口袋里摸了半天，才发现手机丢在家里了。

“我去……手机怎么也能忘？！”顾林染一拍脑门，“看来我的确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钱子衿拦住了想要回家拿手机的顾林染：“我去吧，你放哪了？”

“我要记得放哪了，就不会忘了！”顾林染又把烟拿了出来。

钱子衿伸手就夺下了他手里的烟，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你能不能少抽点，你肋骨里裹着的是肺还是蜂窝煤？”

“找死啊你？！”顾林染一巴掌拍了上去，“等你哪天爬到我头上了再来管我！”

钱子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起车钥匙转身就出了门。

顾林染用许如生的电脑给樊希打了个电话：“你回老家了吗？”

樊希刚睡醒，声音还是朦胧的：“没……没有。”

“别回了，陈建军撂了，默默在我家，你去陪陪她，”顾林染说，“带她出去玩玩，散散心。”

樊希一口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就跳下了床。

顾林染坐在钱子衿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看着窗外，市局的门外安安静静，连知了都没有一只。

孙局从一辆小车上下来，抱着大茶杯晃晃悠悠的上了楼，顾林染看见开车的人是吴婶，这老两口，还是这么恩爱，天天接送。

顾林染突然想到了女博士，聊天也聊了半个多月了，虽然没怎么见面，但是沟通起来觉得这个女人很有素质，职业背景都不错，的确是个结婚的理想人选。

他想给女博士发条微信，这个案子结了，周末可以出来约会了。

一摸口袋，没有手机……对了，手机丢在家里了。

钱子衿怎么还没回来？从市局往返家里，开车最多二十分钟。

顾林染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这都半个多小时了。

“贱，给狗子打电话！”顾林染把烟夹在指间，“就隔了两条马路也能走丢？”

许如生拨通了钱子衿的电话，提示音通过电脑的音响回荡在整个大厅里，响了七八声，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顾林染有些不耐烦了，“接着打，打通为止！三天不教训他就作妖！”

许如生设置了持续连接，就把椅子转了过来看着顾林染：“头儿，你要不要盯的这么紧？小钱会有压力的。”

“我盯个屁啊，我要用手机！”顾林染吼道，“老子女朋友等着我的微信呢！”

“女朋友？”许如生好奇的问，“还是那个女博士？”

“不然呢，你以为我有几个女朋友？！”顾林染把烟屁股按在烟缸里，又瞥见了钱子衿桌上的笔，拿起来像烟一样夹在指间。他突然想到钱子衿每次坐在这里都会拿着笔在手指上转，看着还挺好玩的，他用拇指一拨，也想试着转起来，结果笔从他的指间飞了出去，直接蹿到了廖恒美的桌上。

门口的桌子空空的，廖恒美和梅英男都不在。

“美妞人呢？”顾林染问，他这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除了角落里窝着两个值班的警员，就只剩他和许如生两两相望。

“头儿，今天周末，美妞昨晚加班到十一点，今天不能还剥削人家么？”许如生说，“梅老板晚上值班，白天就没来了。”

“我去，今天都周末了？”顾林染惊讶的坐直了身子，“这狗子死哪去了，电话打通了没有？！耽误老子约会，看我怎么教训他！”

“一直没人接，会不会出什么事？”许如生有些担心，“不会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吧？”

顾林染眉心一皱，显然也是担心了：“赶紧，黑交通网，看看附近有没有车祸信息。”

“头儿……”许如生一脸委屈。

“快啊！”顾林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疼得直甩手。

许如生不情不愿的敲起了键盘，突然一声电话铃响，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你好，市局刑警队！”许如生对着麦克风说。

“小许吧？”电话那头是东城分局老徐的声音，“顾队在吗，我怎么打他电话总没人接啊？”

“在，顾队手机丢家里了，”许如生向顾林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徐队，怎么了？”

“哦，早上又挖出来两袋尸块，”老徐说，“你看是给你们送去市局，还是你们过来看啊？”

“老徐，”顾林染把嘴凑到麦克风边，“你们送过来吧，直接送去法医室就行了，嫌疑人撂了，案子也算是破了。”

“哟，都审完啦？！”老徐激动的说，“你这速度还是不减当年啊！”

“还不都是你们各分局帮忙，小玉还立了一大功呢！”顾林染笑着，又跟老徐寒暄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转头冲许如生吼道，“给梨花打电话，问他到我家了没，什么情况，今天这一个个的，都跟我这掉链子！”

许如生接通了樊希的电话，樊希说他正在吹头发，知道要去陪陈默，他特意洗了个澡，刮了刮胡子，还喷了点香水，磨蹭了快一个小时还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