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进水了吗？”

“……”

季时自从失忆起，还没遇到敢对他这么……这么横的妖怪。

季时觉得，能进了自己地盘，还让芳碎翠大退场的，应该是很厉害的妖怪。

“季时，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季时面无表情地点头。他知道这少年不会伤害自己，毕竟翠大和芳碎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但是他是真的不记得这少年究竟是何妖。

“那你还记得这个吗？”

那少年匆忙从随身的小布袋里掏出一个比袋子还大的发光球。

季时看了一会儿袋子，才回答说:

“你拿的，是鲸珠。”

“对，是我的珠子，这是……你为啥一直盯着储物袋看？”

……

季时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少年嘴角一抽，一副嫌弃死的样子。他咽了口唾沫，痛（装）心（模）疾（做）首（样）地开口道:

“你为什么失忆后，成了傻子，我的大腿。”

是的，这个少年便是水族君王，目前修炼17年。没有血脉啥也没有，有的只有蛇王因为好玩给的东西和……

他自身不要命的努力。

不要命的拉拢蛇王。

然后自己喜欢上他，发现是情意相投后，便顺理成章拉拢到了床上。

……

但是现在蛇王跟他说他失忆了？？？

贤渝水王表示:？？？？？我现在就是后悔，我不过有几星期没来找大佬，大佬就把自个儿作失忆了？完全忘记我和他之前情投意合！定情信物都送了，虽然之后我为了养伤滋润自己又要了回来……

贤渝明明只是海里的一条普通小鲸鱼，直到他被抓住，被人献给蛇王做饭后零食。

谁知道蛇王闲得慌，把他养那个湖里。由于湖被他占的太满，蛇王觉得不妥，才给他一些杂妖和弱小妖族的内丹，硬生生给他提了四百年修为，他才得以化形。

要知道，原本妖修炼200年，食用对方内丹得到的修为也不过是妖修炼50年的。

后来蛇王又觉得无聊，让他随身跟着，给他切鱼吃……

让一只鲸鱼妖切鱼给蛇妖吃。说真的，贤渝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季时喜欢吃鱼。

而贤渝这个名字也是季时起的，他那天刚好在吃鱼，赶上贤渝要求赐名，便随口起了这个名字，还说——

“你就叫咸鱼吧。”

“不！大佬我是鲸鱼。”

“在我看来，鱼都是咸的。”

然后贤渝就有了这个名字，但是他觉得咸鱼很不好听，便自作主张改了字，蛇王也没反对，反正他喊的顺口。

扯远了，回归正题，贤渝活了十七年，其中有将近十四年是待在季时身边的。现在季时失忆，还有可能变成个傻子，贤渝不担心就是放x。

“季时，我想你了啊。”

他抱紧了季时，明明近在咫尺，可是贤渝一想到自己的大佬，自己的爱人，自己的蛇王失忆了，他就感到季时远在天涯。

“嗯。我知道。”

季时没有推开，他并不讨厌贤渝的拥抱。他感觉自己原本迷迷糊糊感觉到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孩儿，就是贤渝。

虽然季时不知道自己和这个孩子的关系是什么，但是他下意识选择了安抚。

贤渝将季时搂的更紧，他觉得，季时会喜欢他一次，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可以互相喜欢的。

贤渝本来想和季时再说些什么，但是一只螃蟹妖横着身子冲了出来，冲着贤渝说了一些水族的情况。

季时听不懂，但是他看见那个孩子慌慌张张松开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告别便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芳碎和翠大才回来。

他们看见季时坐在地上，像是在思索什么。两条蛇对视一眼，慢慢爬回了季时的手臂。

季时起身拍拍土，又抬腕揉眼眶，迈着实属不算轻松的步子，来到了床上。

季时躺在床上，这次他和往常一样，用人形睡觉。他感觉自己的人形承载了许多。

许多。

多到，他感到自己该掉头发了。

同样，贤渝也是一夜没睡，他在忙着处理水族内部的事情。毕竟水族是几百年前就开始逐渐强大，而他接手水族也不过两年。

贤渝刚刚得了空闲去找蛇王，那堆老妖怪就掀杆而起了。真是给他面子，干这种事都不敢当面的。

水族该换妖了，得把这批老东西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