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只似阳台女,醉著莫许归巫山。
彦之心里不由感慨,嫁给先帝时才年仅十四岁的梅妃,在二十年后居然还能保持原有的风貌,岁月在她这似乎并不是一把......刀。
不过,如桃花一般的女人被赐名为梅妃?
有意思,看来,这就是太后与你之间的秘密之一吧。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言重了,晚辈给长辈见礼是应该的。”彦之抬手又是行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萧容嗤笑了一声:“应该的?以前怎么不见你觉得应该做这些事?长辈?本宫比你大不了多少,别显得本宫有多老似的。”
“太妃娘娘即使比昭宿还要年轻几岁,也是父皇的妃子,昭宿的长辈。”彦之温和地道:“从前昭宿没有给娘娘见过礼,是昭宿的错,太妃娘娘切莫见怪。”
“奇怪,今日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往日里可对本宫不耐烦地很。”萧容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略微思索了一下:“哈,本宫知道了,你定是因为急切地想知道那件事才如此忍气吞声的吧。”
那件事?
“告诉你也无妨,上次你要是态度对本宫好点,本宫早就告诉你了。不过这次,本宫要收费了。”萧容懒懒地道:“本宫听闻大理国新出了一种翡翠,被称为玉石之冠,比那祖母绿还名贵。你去给本宫找两块来玩玩,本宫就告诉你关于你生母的消息。怎么样?”
昭宿不是太后所出?
这些凡人还真是爱乱搞细节。
不过若是昭宿只是一个轮转于世间的凡人,他可能还有兴趣想知道这些,如今他是天界的南穆王,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这就是他对你态度随心所欲的原因,太妃娘娘。
不过你遇到了我,我是很有兴趣知道你们这些凡人的秘密然后查明真相的。
“光告诉我这件事就来换玉石之冠?交易不太公平哦,太妃娘娘。”彦之道:“不如再加两件事情?”
“你不是一向不过问我们这些凡事吗?如今怎么也对旁人的秘密感兴趣了?”萧容眯眯眼,笑道:“不过今日本宫心情实在是好,别说两件,就是再给你加三、四件也无妨,而且这些事情本宫现在就能告诉你。”
萧容又重新躺回了贵妃椅上:“你出了这长宁宫,皇上定是会在必经之路的紫徽宫等着你,他定是要你明日便启程去昆山为他平息一下江南这几月以来所发生的叛乱。不过,这只是皇上的借口罢了,我们的皇上可没这么爱管闲事,他真正要的是那昆山叛将首领张安手中的兵符。有了这虎符,他便能掌控江南地区的财政大权与兵权。半壁江山都能为他所有了,这是他与太后抗争的所做的第一步。”
“忍耐十多年了,皇帝陛下定会有所反抗。哪怕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能容忍一个女人独断专权十多年。”彦之赞同地点点头。
“原以为你会帮着太后呢?奇怪了,你不是为太后之令所不从吗?”萧容奇怪地摇摇头:“你太急了,我还没说完,皇帝可不信任你,在他眼里,你可是太后的人。借江南之乱,他是想让你死在那里。他当然不可能让你拿回那兵符,万一被你献给太后,可就麻烦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场叛乱本就是皇帝所策划的,目的就是不让太后起疑,把那张安塑造成一个只忠于先帝的将领,在江南被太后所逼无奈只能造反的形象。我说的对不对啊?”彦之笑眯眯地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皇帝那里有你的眼线?”萧容不再笑了,盯着他道:“我在宫中是个闲的无事之人,查了两年,才最终摸清皇帝的心思,你平日里无太后之昭从不入宫,若无眼线,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不。实际上,我是猜的。”彦之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这些细节,虽然他身为司命星君,撰写凡人命格,但是这些细节是由凡人自行发展的,他是不知情的。
但他知道,凡人左不过是逃不掉那些俗事,皇帝就更没有例外了。只要当朝皇帝不是个草包,就从没有不想独掌大权的。
推理出来的不是思维,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