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是不是挺讨厌我的?”温屿在打了个喷嚏,江崇律给他递了块干净的毯子擦头发。
“你怕他讨厌你?”
“怕啊,怕他太讨厌我,你把我扔了咋办。”温屿说的不太认真,江崇律低头笑了笑。“没事。”
没事是什么意思。温屿鼻音浓重,挨着身边的人要困不困。“你爱他吗。”
爱?
他们从来没说过爱。
江崇律甚少愣神,也不知道怎么去想或者回答这个问题。顾栩从来没有问过他。
温屿见他不说话,便把毯子盖在头上蒙住了脸。裹在里面谁也看不清表情。
“你很爱他的。”
江崇律望了望窗外停滞不前的道路,城市的五脏六肺各处要塞都堵得厉害。他否定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已经是答案了。”
江崇律心中漫过一丝苦涩,却仍是摇头“你不懂的。”
拿下他挡住呼吸的毛毯,温屿正闭着眼睛。头发仍然半湿,看上去年纪很小。他已经很久没想到过江崇叙了,不知道如果江崇叙还在,是否就不用这样身疲力竭。
车尾的凹陷算不上严重,到底还是破坏美观,顾栩想想还是把顾正中叫进办公室,让他拿车去修。
顾正中难得的没拿着钥匙立即走人。站在桌签看着看顾栩撑着头,半截指骨无意识的锤太阳穴。
“怎么了。”顾栩抬头问道。
“你眼睛很红”
“是吗”顾栩轻轻晃了晃头“那你送完车回来顺便买点眼药水来。”
“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再去修车。”顾栩脾气好,从这语气里听出些难得的关心,配上这过于一丝不苟的脸,心生暖意,想了下便点点头说“也好。”
到家后,江崇律果然还没回,加上最近钟点阿姨也没在,顾栩一天也没来得及正经吃饭,虽然饿,却碍于简陋的水平,止步于厨房大门。
将顾正中路上买的滴眼液扔到托盘中,家里才开始有了声响。顾栩叹了口气,在沙发坐下。
等江崇律从疗养院回家,顾栩已经抱着肩,端坐在沙发上睡着了。顾栩算不上结实,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一样看不出是少年的纤细骨架,浑身上下都还留着些柔和的稚嫩。
这些年,江崇律把他照顾的精细,对他实打实的体贴温柔。他连地暖都不晓得开,垂着头自顾自的睡着。
身下一轻。顾栩便慢慢醒了过来,顺势抱过江崇律脖子。“去哪了。”双眼要睁未睁,吴侬软语带着浓厚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