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逃跑

“你找到他们的根据地了吗？”余烬身上的斗篷有些破损，他倚靠在缺了半边的墙上，神色不明地说。

“等一等，我还没有弄懂这玩意怎么弄，啥啊，怎么人类发明了这么难弄的东西，这不是为难我老王吗，朋友，你那有什么方便的东西可以那啥吗？”

电流的滋滋声一直环绕在余烬的耳旁，信号不稳定导致许多字音都是被嗡嗡声代替，电话那头的老王完全搞不懂这类电子产品，他听着都觉得手上的手机其实是一个爆炸威力奇强的炸弹，过不久就会炸裂。

老王是个粗人，他是余烬的直系眷属，原本生活在乱世，就是一个耍菜刀的，没什么本事但性子坦率、直爽，也算是在中小弟中混成了头头，最终得到了余烬的青睐，得到了专门打探消息追踪敌人的职位。

“说重点。”

“那个，就是，别的交流的东西？要不就用我们吸血鬼的方式来呗！”

余烬瞄了眼宋浍的房间，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不行，我这边还在闹市，不方便用，很容易被打断。”

“哎哟喂，您和我一个粗人谈什么文化呢，还闹市，直接说人多不就好了，对了对了，东西俺查到了，他们是从下水道溜走的，俺那些朋友们嗅觉可灵敏了，他们就嗅到那人经常出现在您家底下咧！”

“果然，”余烬沉声，他的眼神变得尖锐，似乎有箭矢立刻会离弦而出，在空气中留下残影，直射远方的敌人，“近期他们的人还有谁在活动？”

“我看看啰，啊，那个「人偶师」！他怎么出来了！俺之前就和他不对眼，天天说俺没得文化，嘲笑俺粗俗！真是狗仗人势！明明平时一看见我们就跑了！”

余烬把玩着手中的结晶，他手指灵活推动结晶的一角，望着上面出现的倒影，思索道：“那个长翅膀的，还有吃东西那几个没有活动？”

老王憨笑道：“没咧没咧！我给您保证，他们安分的很！俺每天盯着他们都要吐了！天天就去什么西餐厅啊，高档酒店啊，吃个饭都要几个小时！”

“好…”余烬声音拖长，他用余光扫到某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当机立断：“我先有事，一会联系。”

“唉唉唉？？等！俺，俺还有个事情！”

嘟嘟嘟……电话的忙音最终代替了老王焦急的话语，余烬斜眼一望，大步向前冲，直接挡住宋浍前进的步伐。

面前的人来势汹汹，宋浍第一时间向后缩了缩，他不方便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用意，撇着脸直盯盯地注视着地板，就是不于余烬对方。

看出对方的心虚，余烬面色阴沉，耐着性子问：“偷偷摸摸去哪啊？还背着这么大一个包。”

宋浍瞳孔微缩，他抿唇不语，用行动表达自己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余烬实在弄不明白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远离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听其他吸血鬼讲过，这种一对一的契约，影响的是双方，但现在很明显的是，固执的只有余烬，宋浍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摆脱这个契约，余烬小碎步靠近，“你说说看？”

本来自己的行动也是自由的，想通了这点，宋浍也有了底气，在他的再三追文下抬眸对瞪，斩荆截铁地说：“我要出去找旅馆住。”

周围一片狼藉，随处可见都是散落一地的水泥块和随意走过就会扬起的灰尘，就算余烬说外面的人看不见屋内的全貌，宋浍也不能放心在这四面漏风的房间安心睡觉，外出找住所，既是为了离开余烬也是无可奈何的措施。

“为什么？”

“你觉得这里可以住人？”宋浍难以置信地否认，开始怀疑是不是吸血鬼斗比较穷，只能在山洞休息之类的，就像那些集群生活的黑色蝙蝠。

“我可以装修，很快的。”余烬声音好歹没有方才那般充满攻击性，弄清楚缘由后他声音放轻了许多。

“可是我现在就想睡觉，”他指了指自己脖子，“好累，想睡觉，撑不住了。”

宋浍疲惫的神情让余烬也恍惚了一瞬，他纳闷自己是不是真的吸了太多的血，也不好强加挽留，踌躇几秒后他接着说：“楼上有我房子，你去楼上睡吧。”

余烬也没有等待宋浍的回答，自顾自得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毛球，小毛球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毛，毛绒绒的，丝毫看不清眼睛和嘴巴的部位，而当余烬用手指轻轻戳他几下后，毛球直接张开口，露出里面整齐洁白的牙齿，“噗噗噗”吐出几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