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颠簸
“什么?你说你想起来有东西在孤儿院,还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李行左手端碗,右手夹菜,刚说完就夹掉了一个豌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宋浍,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
宋浍这段时间也熟悉了他们一波人蹭饭的不要脸程度,并且约定好不许把医用血袋拿到餐桌吸后也一直相安无事,在突然提前幼年时期被遗弃的物品时引起了李行极其强烈的感情波动,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宋浍上半身往后倾斜,“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
掉到地上都找不到那种。
李行听着却不乐意,“拜托,我每天思考你那到底有什么东西好累的!”
张旭一直在角落不停的夹菜,胳膊起起伏伏根本没有停过,听到这话他咀嚼的速度变慢,用往常一般机械的声音无情拆穿李行的谎言:“我记得我找了你十七次都在睡觉,并且上次上上次的议会也没有到场。”
相隔甚远的两个人开始吵了起来,对待张旭这种柴米油盐不进的冷模型选手,李行这几年也摸清楚了门道,他频频夹住张旭目标的餐盘,企图与他争夺盘中美食。
一旁的陆嘉川熟练地捻起滚到桌沿的绿色物品,垂眸将其扔进旁边的垃圾篓中,没有像李行那般激动,好似这件事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关切地问:“不会被拿走吧,你知道我们一直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追杀你的原因,极大可能就是为了某样东西,所以……”
口中的他想必就是前不久追杀自己的第二代吸血鬼,宋浍拿不准其他人的意见,原本他也不觉得记忆中那一块小石头会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他毫不担心地回答:“没事,埋在树下了,不会有人拿走的。”
余烬停下手中的碗筷,“不会有人故意去挖?”
孤儿院中自然不乏那些喜欢捣蛋的孩子,宋浍抬眸回忆了一会,想到自己大晚上弄得满身泥土的经历,失笑一声,轻轻摇头,“不,不会的,大晚上没有人这么闲。”
众人得到肯定回答后也安心了下来,饱腹之后自然开始商量回孤儿院取东西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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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一开始宋浍就准备一个人回去,拿到东西直接回来,远离那座伤心的城市。可是其他人却是斩钉截铁地反对,扯出一个个说法也样样在理。
类似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啊,这是敌人乘机埋伏的机会……
刚开始宋浍被唬住了,等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招呼宋浍赶紧跟上了。
他们商量的时候一张张脸都紧绷住了,现在却是人手一个行李箱,特别是李行的物品,他用的不是皮制行李箱,那种布袋都要被撑爆的样子给宋浍一种自己要去长期旅行的错觉,好在同在一屋的余烬什么都没有拿。
“我觉得一天半就可以回来了……”宋浍无力吐槽,在被抓出大门之际企图唤醒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想起来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但他们却置若罔闻,甚至张旭还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要坐飞机去目的地的临城,再坐长途汽车过去。”
宋浍一时想不清楚这么做的意义,怀疑的神情直接写在了脸上。
白书逸推了推眼架解释到:“其实很好理解了,他们那边可能查的出我们用身份证的购票记录,如果显示是目的地的临城的话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抓住转车的我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东西拿回来。”
宋浍木木点头,如果对唯一存活的第二代吸血鬼妄加推测的话,第一印象绝对是深山里的老古董,实在不能和现代科技背景联系在一起,更别提这种【几十年消声灭迹】、【目前最古老的吸血鬼】这类标签了。
在宋浍还在思考加一个车程和带这么多东西有什么必要联系时众人已经到了靠近北边的位置。
宋浍先前居住的地址处于国家地图的南侧,靠近赤道平面,孤儿院位于北侧,理因凉爽不少却也是热浪滚滚。
从飞机的窗口看更是明显,或许是因为机场空旷的原因,那些翻滚的热浪甚至都发生了实体化,肉眼可见的高温让宋浍下去的步伐都放慢了些许,虽然飞机移动的地方狭隘,但好歹有空调相伴。
宋浍帮忙提起货运带上的行李,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赶路的时候也时不时擦拭额头的汗珠,猛然想起自己身边的人好歹也是上市公司,不,是可以在富豪榜可以看见影的公司总裁,总不会穷酸到在太阳下徒步的地步。
谈不上飞机坐头等舱一下来就有转车接送,起码也不会在夏日暴晒吧?心里这么想宋浍自然也问了出来,当然说起来肯定要委婉许多。
“嗯?”余烬一哼,语调上扬,他歪头看着旁边的人,“我不住这怎么会有车?”
宋浍哑然,也不好断然评价,只能感叹有钱人活出了穷人的活法。
长途汽车上有着寥寥数人,宋浍一行人走过前面歪斜着坐着的老大爷,晃神一会又发现了曾经的电流感,滋啦滋啦声如耳鸣给自己的耳膜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他直接愣住了,呆站在原地,不一会就开始四处张望,拧眉看着这三行的人。
一共十二个座位,但现在坐在位置上面的也只有四个人,站在原地盯着别人看也不大友好,宋浍很快扫过几人的大致面容。
最靠近宋浍的是一位老爷爷,突出的颧骨和花白的头发昭示着年事已高,他双目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双手微颤,他握住一旁的扶手,血管突出,斑斑点点布满在深褐色的皮肤上,在一瞬间的扫视后老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头,在宋浍环顾一圈后仅仅盯着他的侧脸,骇人的视线让宋浍不禁毛骨悚然。
坐在斜前方里坐的是一位妇人,旁边跟着一个小孩,没什么特别的,女人的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厚重粉底,大概是被扰人的烈日照射的时间太长,一旁的窗帘也被拉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