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为人

谈及身为人的那段时间余烬一时半会也回想不起，追溯到几百年前的日子，那早已淡去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中。

曾经他也是努力活过的。

那时候科技远远没有现在发达，处于半上不下的境界，而在那种战乱时代，平凡的人过着清贫的日子，永远也看不见光，就像要被淹没。

窒息感。

每个时代总会有着这么一些人，他们会不思进取，总想着好事从天降，总会自作聪明，以为付出一点点就可以收获成功。

对于余烬来说，其实人类一直没有变，不是现在社会变得黑暗，那些黑暗一直存在，为了自身利益损害他人之人一直存在，只是曾经的我们并没有发现罢了。

在余烬的原生家庭里不乏这种现象。

父亲不顾他人的感受倒卖劣质商品，母亲整日吃斋念佛，幻想着不存在的神会拯救世人。

幻想、空想论……善有善报或许只是善良的人对自己的催眠，余烬已经看到村子里许多善良的人被欺压了。

“你这个娘们怎么不懂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他们，他们又怎么样，又死不了人！！！”

这日父亲又在和母亲争吵，捂住耳朵也无法遮盖的摔打声，破碎的瓷器就像余烬弱小的内心，在那一天，我跑了出去。

“喂！你这破孩子又去哪里！”

身后传来父亲如野兽般的嘶吼，余烬甚至可以想象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他却置若罔闻，只是不停，不停地奔跑，像是可以抛弃一切，飞奔到无法想象的地方。

当时的余烬内心其实没有对未来的认知，只是单单想把一样东西做好最精，即使是简单的手工活也会用心去制作。

在现实的打压下他没有什么远大的梦想，为名为利？说实在，一直是村里孩子王的他更乐于观察生活中细微的角落，学习知识让他快乐，就像懂得越多他也明白了母亲的愚昧，就像懂得越多他也明白父亲的工作不能长久。

一味地相信别人会迷失自己，虚假交易损失的是信誉与后续的发展，余烬在树荫下休息时就暗自决定——回去以后要让母亲试着相信自己，不要再想着那些根本不会帮助大众的神，还要再次劝说父亲不要做这种得罪人的买卖了。

余烬走在树林之中，如往常一样穿梭在树林之中，幻想着以后美好的生活，而分神之下他也不幸从树上滚落摔在地上。

“呜，好疼。”他摸着自己最先着地的屁股，总听村子里的蠢蛋说裂开了、裂开了他有些慌张，好在圆润的屁股还如同平时一样，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但危机没有解除，支撑身体站起来后余烬发现自己有些迷路了。

他听说森林里容易密室方向感，老人们常说这里面是有迷惑人的怪物徘徊，余烬内心嗤之以鼻，他捡起一根树枝，在身边的树上画了一个细小的剪头，并写下歪歪扭扭的【开始】两字。

他打量着四周，估测着这来的路程，好在一路狂奔还是记住了一段路程。

“嗯，从这里，直走，直走，不能绕。”

余烬小声加油，一小步一小步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天色较暗的时候出现了飘忽不定的浓雾，视线范围内的物体都变得模糊，方向感越来越差，而在肚子发出咕咕咕的声响时余烬发现了自己做的一个圆形标记符号。

那一瞬间是慌张的，但也很快稳定下来，余烬再次默默给自己加油，但是刚走没两步却踩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额！”

“丝丝！”

仅仅一瞬间就被蛇咬了一口，余烬脸色变白，快步行走一段路程后便盘腿坐下，细看脚边的伤口。

母亲曾和他说过被蛇咬要逼毒。不过具体操作余烬也不知道，他只能按照内心大致的想法，嘴唇覆上柔软的肌肤，吸溜吸溜，猛吸几口血后全部吐出去，完成这个操作后他内心踏实不少。

仔细细看没有怎么红肿，想着父亲总是唠叨这附近根本没有有毒的蛇，余烬拍拍灰尘后再度站起，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应该要到了吧……”余烬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感觉自己就像干瘪的稻谷，再也鼓不起来，顺着树干划下来时口中还念叨着：“反正也快到了，小睡，睡一会儿也没有问题。”

他的脑袋完全耸拉着，在闭眼前的最后一秒看见了被自己一屁股坐下的一半开始两字。

余烬瞬间惊醒，但他现在连手指头也动弹不得。

“呕……”呕吐感充斥着喉头，肚子那块感觉翻江倒海的疼，他大口呼吸着，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

不甘与遗憾充斥在心头。

来个人救救我吧。这是余烬作为人类生涯中倒数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