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就好了”，小系统安慰我道。

小山雨见我吃不惯他爱吃的饭菜，心里也有些着急，“要不要换家茶楼？”

“不用了，我多吃点就习惯了”，我拒绝了小山雨的建议。

“那我跟你讲讲我们今天学堂讲的东西吧，你听我讲讲，说不定就愿意吃了呢”，小山雨试图寻找话题，可惜他讲的全都是他自己觉得开心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见他讲的开心，我也便听得开心。

“我们夫子好厉害的，他说他能够倒背如流，真的，他背的我都跟不上呢。是真的真的倒背哦，好厉害好厉害的。学堂里面其他人说了，只有来了夫子喜欢的学生之后，他才会给大家倒背，一般的学生他都不屑于倒背的。真的，有个学生还讲了，他进学堂的时候，夫子就没有倒背呢。”小山雨讲着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光，仿佛得到了好大的殊荣。想想也是，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也会因为老师真诚的善意而感到世界充满爱，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年龄啊。

小山雨吃的非常开心，说的也非常开心，眼睛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仿佛一切都唾手可得，第二天醒来，他就可以封疆拜侯，飞黄腾达。

我也曾经这样过。

小系统也曾经这样过，想象着今天傍上宿主，明天就任务达成。

可谁知，跟眼前的小山雨比起来，我俩瞬间变成了各种意义上的loser。

安排小山雨睡下之后，我和小系统百无聊赖地躺在院子里看星星，夜幕低垂，晚上的星星又大又亮，仿佛伸手可得。

“小系统，你说天上会不会有神仙啊？”

“哈？”

“你哈什么啊，苏轼不是写过嘛，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你要到天上去看看吗？”小系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对着星空念起了古人的诗来。

“不去，越往上空气越稀薄，而且平流层太冷”，我摇头。

“是哦“，小系统点点头，说道，“要是咱们穿越的世界是修真界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去天上看看了，说不定天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系统这么一说，让我来了兴趣，我侧过身，朝着小系统问，“你说，修真世界的原理是什么啊？会不会像魔法世界一样啊？biubiubiu就可以变出什么东西来，然后美女帅哥遍地走？我之前有里面修仙的那些人，只要到了什么金丹还是什么飞升还是什么大成，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很厉害的时候，就可以改变容貌，变得特别特别漂亮，是真的吗？”

听我说完，小系统也陷入了思索，“我也只是听别的系统说过，下载过一些设定，据说个个是仙人之姿，可是仙人之姿到底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去过，拜托他们传个影像过来又说什么影像不足以表达真实世界的万分之一，现在想想，估计是欺负我身为系统没见识吧。”

我安慰小系统道，“不要想那么多，说不定修真界的人也都普普通通的呢，你想想，他们整天这个世仇，那个世仇的，整天仇来仇去，再不就是恋爱来恋爱去，说不定没有时间倒持外貌呢？”

小系统看着我，“怎么这么讲呢？”

“你想啊，就算是修仙的，他怎么着也是有人类的属性吧。你想想，修仙世界那么大，他记人或者记其他仙怎么着也得记记外貌吧，总不可能说，我作为一个修仙的见到另外一个修仙的，我就光记他灵根是什么，法宝是什么，然后姓甚名谁，法宝上有什么标记是哪个家族的。你想啊，光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能六根清净吗？肯定不能啊。我跟你说，我记得我们那边之前有个故事就是，有个人去寺庙，见一个和尚，那个和尚凭借他的衣着就推断出了他在宫中的品阶，然后推荐了相应的长生灯。接着，那个人就断定这个和尚肯定没有清修。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这个和尚对俗世的事情太过于了解了，不能一视同仁。众生平等啊，他都不能一视同仁的话，还平等个什么劲呢？对吧？”

小系统点点头。

“所以啊，如果修仙界的人到了一定阶段就去变换原本的容貌的话，那记起来多麻烦啊？今天大眼睛、高鼻梁，明天小眼睛、矮鼻梁，今天这个审美，明天那个审美的，修仙界干脆改叫整容院算了。”

“也有道理哎，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从修真界穿越回来的系统的话，可以问问。”

“你说，修真界真有那么多的爱恨情愁吗？他们不是都断情绝爱才走上慢慢修仙路的吗？”

小系统思索了一会儿，“可是，总是修炼的漫漫修仙路，对修真者来说是好的，但是我们要去看他们的故事的话，就不太好了啊。你想，谁会想看一个人从出生到修仙成功，不走歪路的啊？总要有恋爱，有狗血，有颜有纠葛才好看吧。更何况，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离奇。”

“也是”，我觉得小系统说的很在点上。

我和小系统夜间畅谈的结果很显而易见——我俩睡过了。

小山雨巨无奈地喊着我俩起床！

“这都几点了？！闹铃都响了多少遍了！”小山雨急吼吼地穿衣起床，“我还要去上学堂！”

“是吗？”我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到小系统的脖子上，把它噎的够呛。

小系统吐着舌头拿爪子挠我的脸，声音都变粗了，“拿开你的爪子，压到我了”。

然后，我俩突然瞪大眼睛对视，一抬头，小山雨正怒气冲冲地在床头俯视我俩。

嘿嘿，我跟小系统不约而同地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试图缓解一下睡过的尴尬。

“回来再说你俩”，小山雨抓了个窝头就跑了出去，去学堂了。

一脸紧张的我和小系统目送小山雨走远，不由地为彼此的演技点个赞，继续缩回被窝，像不曾醒来一样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段时间，实在是饿得撑不住了，只得醒来。

我头上顶着小系统去了卫生间，一人一“猫”呲着牙对着镜子刷牙，“我说，你作为猫，不，作为系统还用刷牙吗？”

小系统白了我一眼，“还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我现在在吃人吃的食物，我可不想成为系统史上因为刷牙不及时而造成的第一个蛀牙的系统。

我点点头，很有道理。

“我说，咱俩这样是不是有点懈怠啊？你看，小山雨今天早上都怒视咱们了？”我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

“怒视咱们？”小系统想了想，“哦，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说完，我和小系统傻呵呵地对视着笑了起来，“我也是”。

“你说，你会不会成为历史上最懒的系统啊？”我这么问小系统。

“创造历史吗？应该没人会关心我创造的历史吧”小系统颓废地说着。

“是哦，别的系统都是怎么压榨宿主或者为宿主服务，就咱俩这个时间段上还在刷牙，还被小孩子鄙视，突然觉得混的有点不太行呢。”我这么讲着，小系统点点头，我俩又傻笑起来。

“仔细想想，loser的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洗漱完之后，我又顶着小系统颓废的回到床边，坐好，“你说，咱们能不能联网打个游戏啊？刷个剧啊？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能虚度呢。”

小系统也茫茫地，“是啊，要是能打个游戏，刷个剧，再叫个外卖就好了”。

嗯，我下意识地点点头，为我俩颓废的思维点赞。

小山雨回来的时候，我和小系统依旧处在睡多了茫然状态中，只想再跟睡神继续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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