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喜欢我们数学课代表啊”

“别了吧兄弟，前途无望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晓乐没有回李平章的纸条。四人组里面都知道萧晓乐这点屁事，但大家都是新世纪新青年了，谁也没太在意性向不同这点。

没错，二年二班的大宝贝萧晓乐同学暗恋他们班另一宝藏存在，学神柏霁大佬。而且还是好几年了。

在不擅长数理的文科班，数学几乎回回满分的柏霁，那是真的令众人仰望一般的存在。

不过萧晓乐认为喜欢这事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喜欢对方也不一定要得到回应。没错，人见人爱的萧晓乐同学在心上人面前就是怂货。若不是李平章方才提醒他，这人还真可能在柏霁面前丢脸丢大发。

不过就柏霁那张帅脸。班上暗恋柏霁的女生多了去吧，但他搭理过谁？萧晓乐暗自想到。

他时常偷瞧男神。虽说那人总是不苟言笑，但是五官却跟刻出来的一般分明精致。没有人真正打听过，但大多人都默认柏霁是个混血儿。

柏霁的嘴唇淡且薄，少有笑容。眉峰平直却尖锐。而最漂亮的是他的眼睛，黑中带蓝。整个人气质冷清干练，自带仙气，仿佛是从二次元走出来的人物一样完美。

唉，的确前途无望。萧晓乐自以为隐蔽的收回目光，感叹一声。

……

虽说才高二刚刚开学不久，但是学业压力已经开始明显增加了几倍。在听课走神赶作业中，很快便已经晚自习下课了。李平章收拾好东西，拍了拍萧晓乐后肩示意该走了。

萧晓乐单肩松松垮垮地背着没装什么东西的书包，跟着李平章走出教室。“陈晨他们在哪？”

“陈晨说在二教旁边的厕所。”

“哈？厕所？在厕所里召唤什么鬼恶魔。”萧晓乐莫名道。他们学校算是有两百年历史的老学校了，虽然很多教学楼已经翻新，但是仍然保有几个比较老式的厕所。比如二教旁边的厕所就是那种一个大厅，两侧两排沟，统一从一头冲水的厕所。平时大部分学生都不太愿意上这种厕所，所以这里虽大却没什么人。

“因为网上说召唤恶魔的人要好几天不洗澡，身上的恶臭味才能让恶魔觉得芳香。”李平章晃了晃手里藏了一天的手机说道。“我们都没人几天不洗澡，只有拿厕所熏熏了呗。”

“靠，这么认真做什么。”萧晓乐笑骂道。

和李平章一起走到厕所门口，萧晓乐站在门口往黑黢黢的厕所里望了几眼。“陈晨？秦毅一？”

“快过来！”厕所里边亮起了惨白的手机手电筒光线，萧晓乐便也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明。“这么黑，搞什么啊。”

刚走了几步萧晓乐便觉得不对。他将手机照向地面，微微抬起脚，发觉自己竟然踩着什么红色的粘稠液体。萧晓乐心头一跳，抬头便发现厕所里竟然四处用红色喷洒出凌乱的线条，猩红的颜色在黑暗里显得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我靠，你怎么做到这些……”身后李平章抱怨道，语气也有几分震惊。

“拿油漆涂的啊。”陈晨的语气还有些自豪。萧晓乐两人靠近了看，便发现地板中心画出的是一个五角星阵，四周还立了不少红色蜡烛。说话间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抹火光，原来是秦毅一已经开始将五角星阵上的蜡烛点燃了。

“我看明天学校就要全校通报批评了。”李平章道。“怎么回事，还有其他人？”

“啊，这是赵馨和王启明，我们班的。”陈晨介绍道。只见秦毅一后面还站着一男一女。“你好。我们听陈晨说这个，感觉挺有趣的。”那个叫赵馨的女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见到有女生在，两人也没再说其他什么。厕所里逐渐明亮了些许，萧晓乐便将手电筒关闭了，被陈晨叫去点燃剩下的蜡烛。

“喂，萧晓乐。”李平章凑到萧晓乐身边小声嘀咕道“你不觉得陈晨有点太认真了吗，而且秦毅一也有些奇怪。”

“中二少年的通病吧。”说实话萧晓乐也觉得目前这个状况很诡异，但是秉着马克思唯物主义的信仰，他并不觉得陈晨最后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就当作是陪死党胡闹好了，反正老厕所这里又没有监控，学校也抓不到他们。

“我好了。”秦毅一开口道，他今晚寡言得有些莫名其妙。陈晨见所有得蜡烛都已经点燃，闪烁火光照亮了天花板上大片红色线条，便从秦毅一手中接过一个白色面具扣在脸上。

萧晓乐也按照陈晨的请求，拿着好友的手机打开录像。

只见陈晨已经站进五角星内，开始用一种萧晓乐和李平章都听不懂的语言吟唱。蜡烛的火光毫无波动的燃烧着，在陈晨的白色面具上投下光影。

随着吟唱声和火光，四周墙壁还有天花板上的红色凌乱线条开始让萧晓乐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萧晓乐有些晕血，虽说这里只是红色油漆，但仍然让他有些不适。

不知不觉间似有一阵阴风撩起，所有蜡烛火光受惊了般忽然凌乱晃动起来。而光芒闪烁，未被照及的黑暗仿佛也开始蠢蠢欲动。萧晓乐偏过头半眯着眼睛，试图不去看那晃眼的光芒，可镜头中墙角的一抹暗影却拉走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

萧晓乐仿若身处幻觉之中，身体僵硬而迟钝，只能呆滞的看着手机录像里的墙面上浮起一团暗影，扭动着伸展开来。没有形状的黑暗里缓缓伸出一只手，一只脚，紧接着又是一个圆圆的脑袋，而那黑漆漆的脑袋上竟咧出一个笑容。

尖锐的笑声在萧晓乐脑子里炸响，只见墙上小人笑着跑动起来，从这面墙跳到那一面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人竟越来越多，它们绕着五角星阵围成一圈，手连着手，似乎有一个小人缓缓地将脚伸出墙面……

声音陡然停下，似乎连风也一起带走。火光停止舞动，有人啪的一声打开了灯，一时间那些暗影全都消失不见。萧晓乐心有余悸的眨眨眼，说不出话，

“完了？”只见陈晨走出五角星阵，拿下了脸上的面具。“嗯，录像怎么样？”

萧晓乐回过神来，连忙结束录影，又将进度回调重新播放，影像里却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晚上吃到毒蘑菇了……？萧晓乐模糊的想到，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走吧。”萧晓乐不想再看到满眼乱七八糟的红色，将手机还给陈晨后拽着李平章就往外走。

“快十点了，你打个的回去吧。”站在厕所门口，萧晓乐看了一眼手表对李平章说道。“行，你也早点回去。”

告别了好友，萧晓乐看了眼还在厕所里收拾东西并交谈着什么的几个人，决定也先走一步。他随意看了眼厕所门边画着一个哭脸的涂鸦，模糊的思考着那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但是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丢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