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节课，程淼就是从头睡到尾，直到最后一节课下课前两分钟，张茹才勉强把她从桌子上折腾起来：“再不起一会儿抢不上饭了，你不是还跟那帮体特约好了今晚要堵那个赵元恒吗？你还没跟我说他怎么招惹上你的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

程淼活动了下被压麻的胳膊，头一回被工作弄得有些头疼。

好在，下课铃及时响起，刚还安静自习的学生半分钟内就跑得没了踪影。被还在慢吞吞收拾的程淼堵在座位里出不去的张茹急得跳脚：“我说大哥你就不能快一点吗？”

“快不了，着急自己去。”程淼打了个哈欠，让开位置让张茹先出来，“约的什么时间来着？”

“你就不能走点心？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操场西南角出去那街上。我都跟你说了两遍了……我操这心干什么，被得罪的人又不是我，维护自己地位的也不是我。”张茹叹了口气，觉得今天自己这闺蜜忘性实在有点大。

被吐槽的程淼一点也没有穿帮的自觉，被张茹拉到食堂填了一大份饭才停。

“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低血糖，总不能到时候还没打，你先晕在人家怀里吧？那又不是你家刘子浩。”面对程淼略带怨念的眼神，张茹这么说。

因为下午那个小小的惩罚脸色惨白了一下午的程淼自然不会对自己这异常情况做出解释，只是默默接受了这么个设定，脸上却还是一副“莫挨老子”的恼人样子。

张茹见程淼软硬不吃，也知道自从这赵元恒出现后自家闺蜜心情就一直格外不好，她心中虽有几分猜测，却也不好直接问出来，只是等什么时候陈淼自己愿意开口。

一门心思放在解迷上的程淼同学并不知道张茹的想法，她目前正根据自己知道的那一点信息思考今天晚上的活动，因而脸上表情有些凝重，让善解人意的张小茹同学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这个出神地在纸上乱画的家伙，头顶那个摄像头已经对着她拍了一段时间了。

大概是由于张茹的叹气声太过明显，已经为陈淼和赵元恒的关系脑补了十来个前情提要小剧本的程淼同学终于停下了手上乱画的笔，看向那个乱操心的同桌。

或许是终于感受到了朋友的关怀，程淼终于没再执着于暴躁人设，语气难得地放缓了些：“别乱想了，今晚事情结束就告诉你，我和赵元恒怎么了。”

只是让程淼没想到的是，盯了她大半个晚自习，就快把眼睛贴她身上的张茹这会儿却犹豫起来，说话语气也没了先前的跳脱：“没事儿，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说，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嘛。”

听见这话，程淼抿嘴笑了。依然有些苍白的皮肤衬得眼珠黑漆漆的，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张茹不觉有些恍惚。

她看见程淼嘴唇动了动，却没听清说了什么，再想问时，下课铃已经响了，程淼转过身熟练地跟课代表掰扯了几个来回，拿到一份作业开始往自己的空白卷面上誊。

旁观的系统也不是很想知道这种事为什么自家宿主第一次做就那么上手。

“快点抄，一会儿还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