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恒一脸懵，因为这名字他都没听过。

程淼就没觉得他会知道，又问：“赵倩呢？”

赵元恒脸上带了些防备，还是没说话。

程淼也没等他回答，又接着问了第三个问题，不过这次的语速放得慢了很多：“你觉得，你和我，长得像吗？”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赵元恒脑中原本被层层乌云掩盖的那个“真相”。他借着路灯仔细端详陈淼这张还挂着笑的脸，心中有了一个荒谬却不容他逃避的猜测。

其实他在他母亲手机里看到过一张和眼前这人长得很像的男人的照片。

他母亲的名字，也确实叫赵倩。

“你……姐？”

程淼听他这试探的语气就知道这傻孩子脑补了些什么剧情，心里有些无奈，语气却依然充满了恶意：“你觉得你好意思这么叫我吗？”

赵元恒被攻击性突然增强的语气弄得有些委屈，但也反应过来自己理解的方向好像有些不对，却依然不敢往最荒谬的那个方向考虑。

但程淼可不会照顾他这点可怜的胆量，直接开口：“我妈妈，可只有我一个孩子。”

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原主本来就偏温柔的声线带上一丝颤抖，让她刚刚语言中的恶意更像为了强撑出来保留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湿哒哒的眼睛中满含着无处发泄的愤怒和仇恨，还夹杂着对面前的人，对自己的人生的悲哀。

围观系统表示，如果把这段拍下来作为电影的某个片段，自家宿主绝对能拿到个演技奖项。

赵元恒这时还怎么能不明白程淼面对自己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甚至还有点委屈。

怎么能不委屈呢？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就莫名其妙被堵住揍了一顿，还由一个普通的单亲家庭孩子突然就变成了私生子，任谁遇上这事大概都要有点小情绪。

但要说惨，大概这姐弟俩也别认真比较了。谁也不能说是一朝变成私生子更惨一点，还是自我欺骗的美满家庭突然破碎更惨一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会儿可能刚加班回来，正让他那所谓的真爱给他做宵夜吃呢。

就在赵元恒震惊纠结时，程淼已经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这时的程淼，只是一个意外发现真相性格又有点别扭的可怜孩子，急需安慰。

被一双蓄着泪的眼睛瞪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赵元恒摸摸鼻子，再开口时有点心虚：“学姐，这个事毕竟有点大，我也得缓缓。要不这样，这也要到宿舍开门的点了，咱要不先回去都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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