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被封，程淼没了去处，只能摸黑回校。她顺着来的方向回校，没忘记像来时一样避过摄像头。但就在程淼翻过墙头正要跳进学校的时候，几道刺眼的手电光齐刷刷地照在了她的脸上，她不由停下动作，一只手挡在眼前试图遮住这刺眼的光。

“下来！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翻墙出去干什么了？”快而凌厉的问话自某教导主任那边响起，程淼呆了几秒，果断地转身又跳出去了。

“卧槽！”程淼下来的时候差点砸了人，那人刚爆了句粗口就被程淼拽着往外跑。程淼也是，刚被强光晃得眼花，外面路灯昏黄，只听见有耳边动静，睁眼看见半截校服袖子，没多想就“好心地”一把抓住就拽着人往小巷子里跑。

“你他妈有……”那人被程淼这么拽着跑了一路，好不容易停下来，骂了一半看清楚脸，又把话硬生生咽下去了，程淼这才来得及看这人是谁。这一看差点乐了，原来是好久没见的赵元恒，也不知道那次分别后他和他父母有没有聊聊。

“墙那边有老师。没看清是谁，但估计是来抓你……们的。”程淼回头正好看见几个人正往墙里翻，嘴角不由抽了抽，“我觉得老师们应该还没来得及回去。”

赵元恒也看见了那边的情况，不过这次翻进去的几个人却没程淼那么胆大，进去了就没再出来。

赵元恒：……

还没等赵元恒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呢，就听见旁边那个差点把他砸了还拎着他来了个二百米变速跑的疑似亲姐开始幸灾乐祸：“啧，我看你还是自己回去吧，省得等会儿被别人供出来检讨都得多写两千字。”

赵元恒这段时间正对自己突然被私生子了这事烦呢，正想这回放假回家问问他妈怎么回事，结果又碰见了这个突然出现结束了他十几年简单生活的罪魁祸首，心里那叫一个躁得慌。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怨谁。

于是这孩子又开始别扭：“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被供出来？”

程淼不想再从他这里浪费时间，这边被堵了，她还能从别处回。别等会儿困了连这边的矮墙都爬不过去那可要命了，于是轻笑一声：“这种时候，一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的。”

赵元恒也知道自己那帮好队友是什么德行，只是这会儿回去加罚估计也是避不了了，只能无比幽怨地瞪了程淼一眼，那表情就跟被绿了的是他一样。

程淼也没理他，自己晃晃悠悠往学校另一边走了。

第二天，程淼果然在公告栏上看到了昨天那群人的处罚通告，程淼这才知道，原来是由于高一体特集体逃课被发现才有了昨天那一出。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程淼笑得眯了眯眼睛，结果转头就看见了高一年级主任叉着手站在自己身后——他还是昨晚围剿逃课学生的主力军之一。

“看别人被抓看得挺高兴的啊？”年级主任看着程淼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嘴角，脸上表情更严肃了——能吓哭小孩子的那种。

“嗯，我们都希望学生能够认识到，自己在这一年龄阶段应该做的事只有学习，尤其是在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难以实现阶级跨越的时代。”每天日常上课睡觉，昨晚刚溜出去耍了大半夜的三水同学说得理直气壮一本正经，活脱脱就是个根儿正苗儿红的四好青年。

年级主任本来就不白的脸更黑了：“既然你说的这么好听，那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吗？”

这是认出来了，程淼暗想。但嘴上还是硬的很：“昨天晚自习，我身体不舒服，跟老师请过假提前回宿舍休息了。”

“是吗？昨天我抓违纪学生的时候还看见你了，穿的是高三校服，见到里面有老师还往外跑。”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