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
相比起活人变尸体,还是被毁清白更好善后。
虽然两者都不是好事。
太子叹了一气,想起追问事情结果:“皇妹可有成功救人?”
公主闻言,俏皮一笑,“嘿嘿,那是肯定的!三小姐就在内殿歇着呢。”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写满了“求夸奖”三个大字,小眼神儿亮晶晶的。
太子毫不吝啬赞扬之语:“皇妹做得极好!若非及时发现此事,便会有无辜之人遭难。依我之见,那三小姐当好生同你道谢。”
“我已得到她的感谢了!”如同收获鱼干的小猫,公主感到万分欢欣。
对了,她好似还忘了一个细节。
思及同谋者,公主的神情僵住,嘴角甚至有些往下垮,看得太子再度忧心起来:“怎么了?”
“参与这次事件的同谋者并非无名小卒,大抵不知能否简单地施以处罚便可善了,”她面带点点难色,“人乃礼部侍郎之子。”
若礼部侍郎明事理,受了处罚倒也罢了,怕就怕他心疼儿子,届时拐着弯儿地请求减轻惩处,恐会增加间隙。
公主不甚了解朝中之人,有此顾虑倒是合乎情理,可知晓侍郎一贯作风的太子全然无此忧虑,只叹侍郎一介清官,竟也会教子无方。
“宴席已近尾声,待其终了,我便随你前去料理此事。”太子话音刚落,余光便瞟见帝后起身,挨着说话的兄妹俩立即跟着站起,聆听皇帝宣布散席的致辞。
相较于开场时的滔滔不绝,皇帝结束时倒是简洁许多,没料到这点的公主原本是打算盯着虚空打发时间的,不想这才瞧了没一会儿便被太子戳了戳手臂提醒她该迈步了。
公主的位置最为靠近内殿,故由她率先跨步,领着身后几位进入内殿。
待内殿的门被合上之后,下座诸臣方敢离席。
不得不说,公主先前给礼部三小姐选的座位当真是一处好地方——位置正对着内殿门口,从外殿过来的人一进门便有三小姐苍白犹存、发丝凌乱的形象撞入视野,乍一看倒真有几分索命女鬼的感觉。
未曾察觉到这个巧合的公主——即便她事先知晓三小姐的存在——也没能避过惊吓之灾。勉强抑制喉间险些逸出的尖叫,公主眼珠一转,坏心眼地不提醒太子,想看他被吓到的反应。
可惜,事与愿违,太子仅是镇定自若又好笑地瞥了眼自家皇妹。
公主撇撇嘴,略微有些失望自家皇兄不上当,然后赶忙给三位长辈预警。
除却三人中走在最前的皇帝稍稍遭了点池鱼之殃,其余二位都只是对陌生面孔感到讶异。
一见那些大人物鱼贯而出,三小姐立即从椅子上弹起,局促不安地向前几步,行大礼拜见。
皇帝、皇后、太上皇垂眸看了看脚边乌黑的后脑勺,没有立刻准她免礼,反而齐齐将视线投向公主,他们都留意到了公主的长时间离席,加之广霄宫内殿只许皇室出入,不会凭空多出一人——那么这人是谁带进殿来的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我搭救的姑娘,”公主简明扼要地概括来龙去脉,末了又指了指这次没有被遗忘、躺在不远处地毯上昏迷的人:“他是同谋。”
公主讲述完毕,视线触及仍旧跪地的三小姐,念着她身子尚弱,便亲自上前将人扶起。
“免礼。”皇帝瞧见公主的动作,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口。</p>